我們的天枰時代-二十一再見90年代

在90年代末2000年初的時代，是我們的天枰時代，那個年代像一個天枰一樣，一麵放著詩意的年華，一麵放著金錢的誘惑。詩意年華那一麵根本敵不過一粒金錢的重量，這就是我們的青春。這就是青春給我們帶來的一切，我們很感謝那個時代給我們帶來的青春，也感謝那個時代給我們帶來的悲劇。無論鮮明與苦澀我們都應該感謝曾經讓我們有愛，有恨，有理想，有願望，有抱負的時代。無論我們隕落在那裏，我們在那裏流浪，在那裏創業，在那裏歡笑和淚水，我們都要記住，曾經給我們青春的那個年代。因為我們走過卻沒有後悔過。這是旭子在他的日記上寫的一篇文章，到現在我都回憶旭子寫這篇文章的意思。後來我知道了。旭子把她和關小燕的故事告訴我，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旭子接到大學的入取通知書，是上海的一所大學，但不是很好的大學，不過關小燕挺為他開心的，拿著她的通知書說要在全家裏慶祝一下，還要把對方的父母給叫上。其實關小燕隻是外表開放，內心還是很傳統的思想。在拿到旭子入取通知書的時候，關小燕把她的青春第一次給了旭子。旭子的父母是原來的知識分子不過現在種地了，經濟條件不是很好，旭子的媽媽在旭子上學的時候，總是喜歡做他愛吃的煎餅。而且非常的好吃，有的時候給親家送去一些去。旭子在心裏的人還是李雨曦，但是由於訂婚了，而且他的爸爸媽媽都把所有積蓄2000塊錢當做聘禮，給了關小燕的爸爸。不過關小燕的爸爸是個很現實的人。不同意他和關小燕結婚，可是關小燕就是愛旭子，不願意和旭子分開，而且大小姐的脾氣，早就磨練的成了事故的女人。有的時候旭子感到自己就應該認命。也不奢求什麼愛情那一些不切合實際的東西。旭子每個星期都去關小燕的家裏，帶著一些好東西。那些東西關小燕的爸爸根本不放到心裏，拿眼一過瞧不起旭子的感覺。旭子感覺也就那麼回事，就沒有在意。在飯桌上關小燕的爸爸：“就考上這樣一所大學能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旭子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吃飯。關小燕說：“能念就念，不能念，你給我們幾個錢，我們在市裏做點買賣，不是挺好的嗎？你看那些當兵的，那些大學生不都回來建設農村嗎？”關小燕的爸爸撇撇嘴：“錢，花在你們身上的錢還不夠多嗎？他不是能考上大學嗎？還用得上我的錢。”關小燕：“爸，怎麼這麼說，什麼叫你的錢，我的錢，都是你的錢，這不是讓你幫幫我們嗎？”關小燕的爸爸：“現在的大學就是那麼回事，也別奢求著有什麼前途。你小時候不是放驢來的嘛，不如我給找點驢放了得了。”他的這番話旭子真的不能容忍，可是關小燕不停地在按住他的腿，關小燕：“爸，你把我和旭子當什麼人。我們想養你老呢，放羊能養你老嗎？”關小燕的爸爸不再說什麼，隻是一口酒一口菜的享受那個滋潤。旭子回去之後很不滿意。“你看看你爸爸那樣的，真是瞧不起我。”“你就消消氣吧，他就這樣，隻要我愛你，她又沒有什麼辦法。”關小燕“這是愛嗎？這簡直就是受罪。每個星期都看著他的眼色。”旭子“行了，你不是要走了。就別在那發牢騷了。”關小燕在這頓飯上吵了一架，旭子狠狠地說關小燕一頓，但關小燕沒有生氣，還把上學的錢給拿了出來，放到了口袋裏，這可是我在廠子裏工資，你拿好了。上學的時候用得著。“我不在乎你有出人頭地的心，隻要跟我順利的結婚就行了。我爸爸那裏你就別在計較。”旭子把錢收了起來。“謝謝你。”其實旭子的“謝謝你”像一個給予他施舍的人說的。關小燕沒有去在乎那麼的多。“有什麼謝的，媳婦之間有什麼謝的。我想好了，要是在外麵很苦，就回來，我們一起創業。總是讓你臉上有光。”說著緊緊地抱住旭子，旭子的溫暖是從那裏來的呢。也許隻有旭子本人知道。也許隻有關小燕知道，但是她從來沒有說出來。在旭子要離別的那一天，他的媽媽給他做了很多的煎餅，關小燕讓旭子一家人去她家熱鬧一下，也是跟旭子吃個離別飯，道別飯菜上兩家人在一起不是很融洽。旭子的爸爸穿的是中山服，關小燕的爸爸穿的是西服，旭子的媽媽穿著旭子在初中時候剩下來的校服，關小燕的媽媽穿的是非常時尚的裙子，關小燕的媽媽是個非常懂得人情世故的人。給旭子媽媽買了一身衣服，還給旭子的爸爸買了一身衣服，可是他們都舍不得穿，總覺得樸實一點兒很好。電視機裏還在放著電視連續劇“渴望”隻是沒有興趣再看，因為這部電視劇已經播放好幾年了還再重播。“親家母，多吃點，這回旭子有出息了，考上大學了也就不用擔心了。“旭子的母親沒有說話，隻是像她笑了笑，關小燕的爸爸也沒有說話，關小燕的媽媽一個人招呼著兩家人。旭子看到氣氛不是很好，沒有說什麼埋頭吃飯，旭子的媽媽突然站起來：“光吃飯了嫂子，我都忘了把東西給你們了。我今兒個特別做了一些煎餅特別的甜，你和大哥吃點兒。”旭子的媽媽把煎餅放到了飯桌上，關小燕的媽媽客氣著說：“你看弟妹，麻煩你了。還這麼想著我和老關。”放到飯桌的煎餅被關小燕的爸爸撕下來一塊，正好他們家一條狗過來，把那塊煎餅喂了狗。張小燕的媽媽向關小燕的爸爸使了一個眼神。他不但沒有看出什麼來，又把整個的煎餅給了那條狗。“弟妹啊，你以後別拿些，我們家裏給狗吃的東西給人吃，這樣不好。”旭子沒有說話覺得自己特別的沒有尊嚴，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發脾氣。旭子的媽媽勉強的笑了笑：“大哥，知道了。”旭子回去的時候在房間裏流淚。他的淚水告訴他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也不是自己知道的未來，也不是想要的愛情。於是是旭子做了一個決定，和關小燕分手取消婚約，他的爸爸媽媽很反對旭子的決定。“咱們家不是很富裕，現在有個有錢的老丈人多好啊，受點兒氣就受點兒氣唄，隻要他能夠幫上你就行，再說小燕這個閨女不是很好嗎？幹嘛要把人家甩了。這樣做不合適。”可是旭子已經沒有辦法克製住自己的理智，找到了關小燕提出了分手。他對小燕說：“我們在一起不合適。”關小燕被這個忽如其來的消息震驚。“為什麼嗎？”旭子回答：“我們根本不合適。”關小燕哭著說：“怎麼不合適，怎麼不合適了，我們不是很好嗎？難道就是因為我的爸爸看不上你嗎？你不要這麼的絕情好嗎？隻要我能看上你就行了。難帶這些還不夠嗎？”旭子：“你看上我沒有用，是我們的距離太遠了，根本看不清前方。一個很窮，一個很富有，你覺得能在一起嘛，我決定分手。”說完旭子匆匆地走了。關小燕在他背後喊著：“你個騙子，你個流氓。我會恨你一輩的。”當旭子走了之後他哭了，其實他哭的時候，才真正感到自己愛著是關小燕，當他的眼淚在心裏不斷逆流的那一瞬間，才知道愛情原來隻有陪伴才是最鮮明的色彩。他拿著手電筒照著路來到我的家裏，當把手電筒慢慢的斃掉，才感到青春的光芒即使是刺眼的亮，都是局限在一個位置上，而更多的亮光根本照不到，比如愛。他問我：“愛情是什麼？”我說：“不知道？我現在沒有心情。”旭子：“我和關小燕分手了。”我吃驚的看著旭子：“你他媽的是不是瘋掉了，她對你那麼的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因為什麼？”旭子對著我激動的大喊到：“因為她的爸爸拿著我媽媽親手做的煎餅給他們家狗吃。你知道我媽媽多不容易嗎？我們每天都吃著她做的煎餅。他的爸爸告訴我，我這個高中生隻能做他們家的狗。”旭子抱住我哭了。“我們是不是生錯時代了。”我突然也哭了，因為明晚就要真正的去遠方。“我們不是生錯了時代，是時代遺棄了我們。”旭子最終和關小燕分手，關小燕拿著二千多塊錢的鈔票灑在了旭子的麵前。這是他們訂婚的禮金。關小燕：“我瞧不起的不是窮，而是明知道窮還不好好珍惜的人。”旭子走了，踏上了那一個遠方，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