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玄宗皇帝(1 / 3)

李琦從雅來仙居回來之後,就跟孟茹說起在安靖客棧附近遇到那兩個小孩的事。孟茹對那兩個孩子蕩秋千的事也記憶猶新,想起現如今那兄妹倆的命運,便打算把他們接到這裏來,以便照顧他們。李琦也表示同意。派人出去找了一兩回,回來的人說,外麵賣柳條編織物的孤兒不少,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他們說的那對兄妹。李琦隻得安慰孟茹,說哪天閑下來,他親自帶人去找找。這時候他確實為一些事焦頭爛額,忙得不可開交。

前兩天崔園和幾個大臣連夜來訪,他們還沒有進得屋來,李琦就知道必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無緣無故的不會有這麼多重臣齊來府上。等仆人人上好了茶水之後,就吩咐他們都退下去了。雖然在李琦看來,至少孟茹是完全值得信賴的人,但在大臣眼裏,商榷朝廷大事不宜女人在場。李琦深諳此道理。當然孟茹也知趣,還沒有等他開口,便自行下去休息去了。

崔園首先把為何來訪的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原來是內臣魚朝恩等人誣陷郭子儀將軍,把唐軍在靈州失利的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而皇帝李亨聽了讒言,竟然不假思索地罷免了郭子儀的職務。現在唐軍雖然收複了一些失地,但四處仍在酣戰,這天下最後到底是姓李還是姓安,還說不定。而郭子儀和李光弼二位將軍在幾乎是大唐的左膀右臂,現在突然罷免郭子儀,無疑是自斷臂膀。現在無論是在軍中,還是在朝廷內,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幾位大臣也爭相補充了一些魚朝恩的惡行以及郭子儀的功績。李琦邊聽邊思忖,凝色道:“諸位大人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明天早朝我定與諸位一起進言,力勸皇上收回成命,恢複郭將軍的職務!”

但對眾大臣建議參劾魚朝恩的事,李琦認為不可,“魚朝恩這幫閹黨固然可惡,但皇上靈武登基他們出了不少力,他們正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現在去扳倒他們不但會引起皇上對我們的反感,而且還會被魚朝恩誣陷我們與郭將軍結黨營私!”

有人站出來凜然道:“盛王,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閹黨豎子們謀害忠良吧!”

李琦隻是冷靜地回答他,道:“現在要打壓權大勢大的太監們還不是時候,先幫郭將軍恢複職務再說!”

他們商討了近半宿,那幾位大臣快到四更的時候才離去。待他們走後,李琦徘徊在廳中,思索了半響,才坐下來,磨好墨,迅速寫了一份奏章。寫完之後他又到廂房看了看孟茹,見她睡的正香,他又回到廳中反複琢磨了一下手中奏章,看內容是否妥當。他沒有一點睡意,坐等到天明,待時辰一到就直接上朝去了。

這天蒙籍偕夫人帶了一些南詔關於安身保胎的草藥過來,是他們自己在長安的府邸院中種的。孟茹陪他們談談說說,嘻嘻笑笑,直到午時。午膳已經上好了,李琦卻上朝還沒有回來。孟茹道:“不等她了,我們先吃吧。

南詔王子笑道:“也行,我們先吃。可惜今日不能和他喝酒,哪天你們一起來我府上聚聚!”

孟茹笑道:“我這身子已經出不了門了!”

蒙籍的夫人與曉瑩扶孟茹坐入席中,笑道:“妹妹不用擔心,你走不動,我們用八抬大轎抬你去!再說,即使孩子生在我們府上那也可以的!我正好可以撿個幹娘當當!”

正談笑間,李琦也回來了。南詔王子搶先出去,道:“今日上朝怎麼才回來?”

李琦讓馬夫牽了馬去,手裏提著一副馬鞍,道:“這東西早就該換了,今天順路到瞧了瞧,遂延了點時辰,但還是沒有見到合心的!”

孟茹讓曉瑩加了碗筷,笑道:“你可能隻在東市看了看,什麼時候去西市看看吧!”

李琦接過翠蘭地過來的盥盆,擦了一把臉,道:“以後再說吧!”

蒙籍像主人一樣早已吩咐曉瑩上酒了,他瞅了瞅李琦扔在一邊的馬鞍道:“飯後我陪你去看看。來!先喝酒!”他已經滿滿地倒上了兩杯。

雖然同在一桌,孟茹卻不能與他們同享這些佳肴,專門有給她做的幾個清淡的菜。孟茹現在的食量和他們三個人的加起來差不多。這讓蒙籍的夫人驚訝不已,說她懷孕的時候也沒有孟茹這麼能吃,看來孟茹懷的定是個好吃寶。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引得滿堂歡笑。

午後下起了雨,春雨淅淅瀝瀝,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停下來。李琦和南詔王子一起去買馬鞍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但過了兩天蒙籍卻派人送來一副精致的馬鞍,讓李琦愛不釋手,把玩了很久才讓人安到了馬上去。

雨終於停了,澆開了滿院的花,大紅大紫,芳香嫋嫋,引來了不少的鳥雀,在枝頭葉邊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甚是熱鬧。

一日早晨,曉瑩突然跑進來喊道:“小姐……小姐……喜在枝頭……喜在枝頭……”

看她那副驚喜樣,李琦感到莫名其妙,孟茹自然知道這由來,但她也不清楚曉瑩指的“喜在枝頭”具體是什麼。隨即跟她來到院中,原來是幾隻喜鵲啾鳴著在樹上覓食,正合了在靈武時候那個算命先生說的“喜在枝頭”。孟茹也欣喜若狂,反複說道:

“喜在枝頭……喜在枝頭……”

李琦知道原委後卻笑:“這你們也信?”

孟茹一本正經,馬上反駁他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曉瑩也跟著附和。

讓李琦苦笑不得的是,此後每日孟茹和曉瑩早晚都會在院裏燒香拜佛,祭神祀鬼。隻要李琦多說幾句,孟茹就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曉瑩馬上補充:“王爺,這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