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嫻語正在由人伺候著穿上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她忽然想到了她剛入宮那年,她在遠處看著穿著朝服的秦書芸,心裏滿是羨慕,還有嫉妒。那時候的秦書芸可真風光!可就是沒有兒子傍身,不,是根本就不能和兒子見麵!
這時候,芙蓉匆匆走進來,對她說:“娘娘,不好了!”
沐嫻語不滿自己的思緒被打斷,卻也奇怪芙蓉為何這般急躁,說:“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芙蓉忙向沐嫻語請罪:“望娘娘恕罪,隻是這件事非同尋常!”
“哦!怎麼個非同尋常法?說說吧!”沐嫻語來了興趣。
“前來朝貢的一個小國公主當眾勾引陛下!”芙蓉說道。
沐嫻語聽完,毫不在意地說道:“一個小國公主罷了!本宮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讓你這麼著急!芙蓉,你也該學會穩重了!”從她入宮那天起,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永遠隻屬於她一個人。
“娘娘教訓的是。隻是陛下好像並沒有生氣!”芙蓉走到沐嫻語身邊,說。
還未等沐嫻語說話,江嬤嬤便說道:“芙蓉啊,你也太笨了,陛下那是為了顧全大局!”
芙蓉麵上應著是,內裏卻隻是冷笑,一個小國,陛下何須顧全,必是有什麼內幕,江嬤嬤的腦子還是一如既往。
“罷了,芙蓉,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沐嫻語示意芙蓉出去。
待芙蓉離開後,江嬤嬤笑著走上前,說:“要老奴說,娘娘還不如找個人固固寵為好!”
沐嫻語並沒有搭理她,隻是在跟芙伊說話。
江嬤嬤有些尷尬,隨即又笑著說:“老奴的侄女就不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聽到這話,芙伊覺得江嬤嬤已經沒救了,哪個妃子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再說她那個侄女能好過那些從小由大師教導的世家女子擅長嗎?
沐嫻語淡淡地說:“芙伊,時候不早了,走吧!”
“是,娘娘。”
江嬤嬤猶豫了一會,還是跟了上去。為了侄女的富貴,也為了她的富貴,她拚了!
芙伊看了一眼跟上來的江嬤嬤,暗自感慨自己的臉皮果真還是太薄了!她抬頭看了一眼沐嫻語,沐嫻語麵上神色晦暗不明,算了,她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吧,別人的事管那麼多呢!
當沐嫻語的鳳攆路過慕詩雨的寢宮後,慕詩雨走出來,看著遠去的鳳攆,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娘娘,今晚可要小心些!”夏嬤嬤囑咐道。
慕詩雨有些無奈,笑著說:“嬤嬤,不然你就與我一同去好了,這話你說了可不止一遍了!”
“娘娘!這可要注意著的,不能再發生當初的事。娘娘和老奴盼了多久!”夏嬤嬤語重心長地說道。
慕詩雨眼中的笑意漸漸淡去,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是啊,她怎麼能再失去一次呢!那個孩子還是要來的。
慕詩雨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鏤空蘭花珠釵,說:“嬤嬤,那些不安分的人趁手打發了吧!我不想再看見他們!”說罷,她便乘上步攆。
“是,娘娘。”夏嬤嬤知道慕詩雨剛剛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了然地笑笑。
待夏嬤嬤走後,北霏沁從暗處走出來,笑著對紫苑說:“本宮總能在恰當的時機出現在恰當的地方!”
紫苑:“……”
“算了,本宮不同你計較!走了。”北霏沁又瞥見那抹灰色的身影,麵上還是笑意盈盈,心裏卻止不住冷笑,有她的地方,就會有這抹灰色,真令人厭煩!
“不知道公主殿下可否載妾一程?”一名女子一身冰藍色流彩暗花雲錦宮裝,笑著朝北霏沁走去,嘴角兩個酒窩若隱若現,為她增添了一絲嬌俏。
“她是誰?”北霏沁問道。
“是近來風頭正盛的沈婕妤,是淑妃娘娘的堂妹。”白露上前答道。她一向是負責宮中的事物的。
“嗬嗬!”北霏沁笑了兩聲,她當是誰呢?不過是一個婕妤罷了,再榮寵,她也不需要奉承她!
“殿下可是答應了?”沈婕妤笑著說,她見北霏沁不回答,以為是答應了,便準備坐上北霏沁的步攆。誰知,紫苑一下就把她給拉開,說:“還請婕妤知道自己的身份,殿下的步攆不是閑雜人等可以坐的!”
沈婕妤有些生氣,但一想到北霏沁的身份,隨即又笑道:“是妾逾越了,隻是……”
沈婕妤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北霏沁打斷:“本宮沒工夫在這聽你說什麼理由。隻想告訴你一句,本宮不是你惹得起的!我們走。”臨了,北霏沁不屑地看了一眼沈婕妤,真想讓眾人以為她與她交好呢?做夢!
沈婕妤笑著看著北霏沁離開,隱藏在袖子裏的手漸漸握緊。不管怎樣,北霏沁這條船她一定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