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姑,這段時間我總感覺到心神不寧的,我想帶你和孩子出去走走,你願意去嗎?”此刻墨翔在慧姑房裏來回踱步,這幾天,他感覺到自己心裏總是不舒服,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於是他決定帶上全家出去走走,散散心。慧姑點了點頭道:“其實我這段時間也總覺得心裏不舒服,出去走走也好,那我去跟父親說一聲。”墨翔聽慧姑這麼一說,心中更加肯定,的確是有什麼與自己有關的事即將發生了。待得慧姑同張老漢說好回來後,墨翔已經命下人將出門的一概所需用品都準備好了,慧姑對那些東西檢查了一遍後,便讓下人將東西都抬到了停在門口的馬車上。待得慧姑抱著孩子上了馬車,墨翔便自己當起了車把式,他一甩手中的鞭子,鞭子在空中發出一聲脆響,那馬兒便開始向前穩步走起來,此行墨翔已經想好了,在離此不遠有一座城鎮,他準備到鎮上住一段時間。墨翔的馬車離開村子大概半個時辰後,村子另一邊卻風馳電掣的來了一支大概兩三百人的隊五,這隊人馬都是批盔戴甲的戰士,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為首的更是一高級將領,隻見這將領身批金色鎧甲,氣宇軒昂、殺氣十足,隨同來的將士也一個個的血氣方剛,威風凜凜,這隊人馬來到村裏後,卻是直接策馬揚鞭直奔墨翔家而來。這隊人馬的出現將村裏的男女老少都驚的四散逃開,原本還算熱鬧的村子,一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回家後都立即關門閉戶,就算村裏的雞犬也仿佛受到了殺伐之氣的影響,不再吭聲。這隊人到達墨翔家門口後,一位士兵便立即翻身下馬,欲向前拍門叫人,但他的動作卻是被那將軍製止了,隻聽那將軍說道:“你且退下,容本將軍親自叫門。”那士兵隻好退到一旁,幫那將軍拉住馬的韁繩,那將軍此刻一翻身便輕鬆落地。待得他落地後,還正了正衣冠,隨即才走到墨翔家門口輕叩家門,隨著帶有節奏的摳門聲響起,不一會便有家丁打開了院門,那家丁見到門口的將軍及他身後的士兵後,露出滿臉害怕之色,就連他說話都變的結巴了,隻聽那家丁問道:“這……這位…軍…軍爺,請…請問…您找…找誰?”這將軍此刻倒是溫和的對那家丁說道:“本將軍乃是你家老爺的舊交,此次前來是奉了皇命來請你家老爺回京的。”就在此刻,那張老漢倒是自屋內走了出來,且邊走還邊問道:“劉貴啊,是誰來了啊?”此刻那叫劉貴的下人見這將軍談吐溫和,倒也不似先前那般害怕了,他隨即回答道:“老太爺,來的是一位將軍,他說是老爺舊交,此番是奉命來找老爺的。”此刻張老漢已經站到了門前,那將軍趕忙對他作揖行禮。張老漢也趕忙還禮,隨後他便對那將軍說道:“將軍此番來的不巧啊,我女婿帶著我女兒和外孫已經離開村裏到外麵去了,至於去向老漢我也不是很清楚,將軍若是要尋他,且留下姓名,待得他回來後,我再告知他,讓他同將軍再聯係吧。”那將軍聞言,卻是眉頭微皺,而他身後的士兵此刻倒是有人欲踏向前來,那將軍手一揚,那些士兵隻得都乖乖站好,那將軍想了想後,對張老漢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打攪,但本將軍身負皇命,如若未尋到墨將軍,我也不能回去交差,且此次皇上差我前來尋墨將軍乃是為了國家社稷之安危,老丈,恕我等冒昧,我等自今日就在這門前等候墨將軍回來,他一日不回,我等一日不走!”聽到這將軍說出這番話,張老漢倒是心裏一驚,隨後他一把拉住那將軍道:“將軍,你且同我進來說話。”隨後他便一路引著那將軍到得內堂,隨即叫人看茶,張老漢待得那將軍入座後,便雙手奉茶問道:“將軍,你同老漢我說實話,此番皇上為何要差你前來尋我女婿?”那將軍聽張老漢問起,他長歎一聲道:“唉~老丈,此番乃是部落聯軍壓境,我天霜國連失八座城池,陛下如今是茶飯不思,日夜督戰,但我軍仍未能扭轉局勢,先前有人曾舉薦墨將軍,但被陛下駁回了,此番已經到了國之存亡的危難時刻,陛下他終於讓我前來請墨將軍回去重帥三軍,再整旗鼓,希望他能如當年一樣,將部落聯軍擋回去!”聽了這將軍一席話,張老漢原本端在手中的茶杯卻是傾翻在地,隨後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這麼說來,我女婿又得重新去為那昏君賣命?”那將軍此刻默默的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皇命難為啊,希望老丈能以我天霜國萬千百姓的性命為重,告知在下墨將軍的去處。”張老漢聽聞此言,思考了良久,他一雙渾濁的眼睛裏滴出幾滴老淚,隨後他拂袖歎道:“罷了!我張老漢一生也算的上是個匹夫,既然天下有難,我這匹夫也當有責,你們此番且快快動身,往飛鵬鎮方向去尋,想來他應該還在去飛鵬鎮的路上,老漢我也將醜話說在前頭,他肯不肯去是他的事情,到時候你莫要為難他的夫人和孩子。”那將軍聽張老漢此刻告知了墨翔的去處,他急忙起身,對張老漢一揖到底,隨後他說道:“老丈真仁義之士也,我替天霜國全國百姓謝過您。”張老漢扶起那將軍道:“快快動身,莫要誤了大事!”那將軍此刻也不多話,一轉身便對外麵的士兵喊道:“都上馬,速速趕往飛鵬鎮!”眾人在他一聲令下後,便都紛紛翻身上馬,而後那將軍也一翻身便騎上了駿馬,他一提韁繩,那馬兒人立而起掉了個頭,隨後他一鞭子抽在馬身上絕塵而去。看著這一隊人走後,張老漢錘了錘自己胸脯帶著哭腔道:“老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大好河山被蠻夷四意踐踏,墨翔啊,這次算老朽對不住你了!”隨後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此番陽光明媚,路上行人三三兩兩,墨翔駕著車沿途的風景讓他心情變得格外的好,他同車內的妻子隔著布簾是有說有笑,這一路行來,一家三口好不快活,這眼看著都見到飛鵬鎮的輪廓了,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是將墨翔的好心情打破了。聽著馬蹄聲,墨翔回頭一望,這一望之下隻見得在其馬車後不遠處,一隊人馬正在策馬狂奔,馬蹄揚起的塵土,將他們來時的路全部遮擋,墨翔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此刻總算明白,為何這些天來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了,見到那衝在最前麵的人,墨翔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慧娘也吸引了,她從馬車旁邊的窗戶處探出了腦袋,也朝著馬蹄聲方向望去,這一望之下見得那遮天蔽日的滾滾黃龍,慧娘暗自乍舌,這是有多少人在策馬狂奔啊?此番那在隊五最前頭的將軍已然見到了墨翔的馬車,他此刻也不敢十分確定是否是墨翔的車,於是他一抽座下俊馬,那馬兒本以極快的速度又提上來幾分,他此刻已提速卻是立馬同墨翔的馬車並排了。當他一轉頭,看到那正在趕馬的車夫容貌時,他那顆飄忽不定的心總算放下了,雖然眼前這個趕車的男子穿的是平民衣服且男子的樣貌還帶有一絲滄桑,臉目也較他印象中的更為清瘦,腮邊甚至胡子拉碴,但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墨翔-墨將軍!待他辨認出來後,他卻是控製住座下的馬兒同那馬車保持均勻速度,而後他朝墨翔說道:“墨將軍!墨將軍!末將乃是雲湖海,此番奉聖上口諭,特來請墨將軍回京赴任的!”墨翔此刻對雲湖海的話充耳不聞,他一轉頭,對身後的慧娘說道:“孩子她娘,這有隻煩人的蒼蠅,吵得我心煩,我得加速了,你抱著孩子可坐穩了!”說罷,他左手一抖手中的韁繩,右手卻是掄起馬鞭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馬背上,那拉車的馬被他這一鞭子抽的生痛,發出了一聲嘶鳴後便放開了步子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