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容之愛(1 / 2)

“什麼?卓文君?”我驚訝叫道,激動得又是一陣咳嗽。

齊瀛晞又穩了穩我,遞給我一杯水,怪慎道:“你看你,不是叫你不要那麼激動了嗎?”

我低頭喝水,內心一熱,心想,他今天是怎麼了?突然那樣的……體貼?

我輕輕搖搖頭不去想,抬眼看向拓跋雲,求證道:“你說源思禮的前世不是司馬相如,而是卓文君?”

拓跋雲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垂目看手中的茶杯,嘴角輕佻,似笑非笑道:“原來你一直不知。”

那就是真的了。怪不得之前幻境裏一直看卓文君就覺得熟悉,倒是我先入為主認為源思禮就是司馬相如了。

“我怎麼會想到源思禮前世是個女子?”我小聲嘀咕著,麵露尷色。突然,腦袋裏蹦出卓文君的最後一封信。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莫不是她信中的言辭成真了,他的這一世真的成為男子了?

嗬,世事真是奇妙,我不禁莞爾。轉頭向拓跋雲問道:“那你知道司馬相如轉世是誰嗎?”

拓跋雲眉頭微蹙,冷冷的臉上掠過一抹難色,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正要追問的時候,卻聽見源思禮輕淡的聲音從廳門處傳來。

“暮晗姑娘,讓思禮來告訴你吧。”

我轉過頭,便看見源思禮一身素白地站在門口處,淡墨素淨的臉依然如初見般清新淡雅,隻是臉色多了一些隱隱的憂傷。這樣一看,倒真是與卓文君較為相似些。

源思禮的堂廳,依舊是從前的木藤椅桌,那窗簷一枝白玉吊蘭,依舊水清雅滴的樣子,源思禮依舊從前一般衣袖沉雅,緩緩地給一眾人倒茶。

這一幕似乎又回到入畫前,一切都沒有發生。隻是一些事情終究是發生了,朝著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滋長繁育著,等待破土朝日的一天。如同案幾前的那一幅古畫,入畫前還隻是素墨的畫一幅,現在那上麵已經不著聲色地多了一行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我靜默地看著那幅畫,然後緩緩卷起,放入畫筒裏,背在背上。轉身跟源思禮莞爾一笑:“思禮大哥,這畫歸我了。”

這一句讓正在垂目喝茶的一深一淺同時一頓,一個臉上一冷,一個嘴角微彎,隨則又繼續低頭喝茶。

源思禮便是眉頭輕輕一挑,略有悲色的臉勾起了一灘笑意,輕輕道:“就衝你一聲大哥,這畫也歸暮晗妹妹了,況且,這畫本就答應送與你,以作交換的。”

我咬著唇,調皮一笑:“之前是之前,可是這畫是司馬……”後麵的話連著頭越來越低,最後直接吞了回去。

“嗬,對於思禮,那不過是夢一場,暮晗莫要介懷了。”源思禮輕淡地笑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爽快笑道。

“你不是早就不客氣了嗎?”齊瀛晞眉目彎彎地笑道。

我半眯著眼睛瞪了他一眼。晞狐狸,你少為難我一會會死啊。剛剛還覺得他體貼來著,真真是不可靠。

時光婉轉,後來知道像現在這樣歲月靜好的日子在以後過一天便是少一天了。

源思禮終於坐下,神色平靜,緩緩地給我講起他那一段令他難以釋懷卻又深諳不能言要忘掉的過去。

那是兩年前,源思禮作為驃騎大將軍受命攻打南宋彭城,於是一場戰役造就了一場命運交錯的相遇,兩人一起把酒言歡,題詩作畫,興趣甚是相投,有種相見恨晚的情懷,就如同當初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樂韻傳情一般惺惺相惜。所憾兩人未能像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一般有情人終成眷屬,終是因身份地位有別而有緣無分。最終,源思禮隻能避世不見人,將這一段情深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