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廝還揚了揚他外衣上繡有孔雀紋的衣領,示意他說言不虛,來頭很大。
一般人的衣服都沒有衣領,這個朝代,隻有具有官身的人才能穿有衣領的外衣,更別說這種繡有孔雀紋的衣服了。
劉璋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這個欠扁的男子,真不知道他沒來由的跟自己這麼熟絡,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見劉璋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急忙來對他討好,這廝歪著嘴笑了笑,一副驕傲的樣子就大大咧咧的坐到對麵的一張木板床上,斜躺著身子說道:“你還別不相信,實話告訴你,我叫曹學達,官居正四品,乃水州駐防軍監軍,我爹乃當朝右丞相曹建,你說我爹送來的銀子這些強盜敢收嗎?這人敢不八抬大轎將我送出去嗎?”
說著,他拍了拍大腿示意劉璋道:“還不快來給本官錘錘腿?把本官伺候好了,保管你以後在大武朝都橫著走,誰敢要說個不字,我曹學達就不答應。”
這是多麼坑爹的一個兒啊,長得反胃就算了,看他這個酒色掏空了的樣子,說不定是落英山的土匪逛窯子的時候隨便撿回來的,劉璋心裏腹誹不已。
劉璋側著耳朵很認真的聽著外麵遙遙傳來的一些強盜吆五喝六的聲音,看樣子已經進入了推杯把盞,劃拳盡興的節奏。
若隱若現的幾個聲音傳來:“哈哈…今天大家都盡情的吃,盡情的喝,程鏞老兒已經被大哥三支連環箭射得喪了命,水州的駐軍不敢輕易對我們動武,現在永州、郴州和水州都是咱們落英山最大,哈哈…”
“駐軍怎麼了?怕他個鳥駐軍啊,隻要他們有膽來,我二狗照樣砍得他們腦瓜子分家。”
“說得是,趕明兒大哥一聲令下,咱兄弟們抄起刀就去把水州駐軍的老窩給端了,聽說水州的駐軍可是富得流油啊,到時候讓大哥給我們一人發一個女人。”
“嘿,懶蛇,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這才喝了幾碗啊,就倒下了,你這個賤丕子,就沒有享福的命。”
“哈哈…”
……
劉璋不斷聽見有人罵倒下了的人。
看這個樣子,土牛和二皮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得手了。
因此,他也不能這麼幹坐著,要不然等土牛和二皮得了手,肯定會第一時間衝過來將他殺了滅口,劉璋才不相信,這幾個強盜會把他當恩人一樣供著。
不料正在這個時候,曹學達見劉璋沒有依言過來給他捶腿,板著個臉不高興了。
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別說是你一介草民了,就是大武朝的三百二十州知府都排著隊的想來給爺捶腿,爺還不答應呢…
怎麼的…你還敢打我,我可告訴你,要你人頭搬家,隻是爺一句話的事情…你…你小心滿門抄斬。
哎呀!我的個娘勒…你下手著輕點…”
劉璋實在是忍無可忍,撿起拆到地上的馬桶把手,對著這廝的臉就是一頓猛揍。
還好劉璋的力氣不大,不然這廝肯定已經被揍成了爛西瓜。
打了半天,手軟了,劉璋才指著窗戶說道:“拿著這根棍子去把窗戶砸開,要是你覺得用馬桶會舒服一點,你用馬桶砸也可以,我沒有意見。”
曹學達鼻青臉腫的看著劉璋,忽然眼珠一轉,好像想到了什麼,猛的一下從床板上跳下來,跪在劉璋跟前,抓住劉璋的褲腿哀求道:“兄台,你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我們曹家可就我這麼一根獨苗,咱們要是從這裏逃,被土匪抓住了肯定會被大卸八塊的。”
劉璋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看來他這幾棍子把這個傻裏吧唧的衙內給敲得聰明了,還知道這樣出去被土匪抓住會被砍頭。
劉璋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盡量表現得麵目和善,將曹學達扶了起來道:“你被抓到這裏有多久了?”
“快三個月了?”
“那不就結了,三個月,武都城快馬能去好幾個來回,你就不想想你為什麼還沒有被放出去?”
“為什麼?肯定是我爹已經派人來了,肯定是人已經來了…一會兒我們就能出去了。”曹學達說話開始顫抖。
“哼…你倒是想得美好,告訴你,我要是強盜肯定會把你一輩子關在這裏。”
聽見要一輩子被關在這裏,曹學達嚇的雙腿發抖,立馬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求助的看著劉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