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拚了老命把要服侍他沐浴的秋靈趕出房間,這才舒舒服服的泡起了熱水燥。
這一連串的折騰,他感覺他這具虛弱的身體好像強壯了不少。
躺在木桶裏的劉璋不斷的回想著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不管自己心裏再怎麼排斥,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明白,一個看客始終不能隻是看別人,最終還是得看自己。
在他看來別人是演員,那麼自己就應該當好一個導演。
冷清的街道上一個四十多歲,續著山羊胡子,手裏拿著把金算盤的男子帶著三個五大三粗的雜役,快速的進了如歸客棧,他們也不詢問店小二,直接就往二樓上來了。
守在房外的秋靈把他們攔下道:“羊掌櫃,公子正在洗澡,你們先候著。”
羊掌櫃對秋靈和藹的笑了笑道:“這一路上少爺辛苦了,知道少爺吃不慣外麵的粗食,我已經備好了飯菜,都是少爺平時愛吃的。”
接著,他身後的三個雜役就把手裏的食盒端到秋靈麵前,秋靈揭開食盒仔細的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邊的鋪子什麼時候能夠開業?公子說手裏的閑錢先別急著花,他有大用。”
羊掌櫃道:“這個月底就能開業,水州那邊的店裏還有些進賬,要是少爺要急用,我這就派人去取。”
秋靈道:“這到不用,水州城那邊的雜役再多派幾個過來,到時候再多招一些學徒,公子說過段時間咱們要把鋪子開到武都城去。”
羊掌櫃正要說什麼,這時候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劉璋整肅著衣服,頭發濕漉漉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公子”
“少爺”
…
這群人一起恭敬的叫了一聲。
羊掌櫃是劉璋的爹劉生的親信,劉生死後,劉璋掌管著印鑒,不過大事小事劉璋都是交給這個羊掌櫃來辦,劉璋因為實在是吃不慣這些大廚粗鄙的飯菜,因此他自己寫了一些食譜給羊掌櫃讓他照著做。
後來劉璋去了水州無量觀,羊掌櫃想著方便照顧劉璋,所以就幹脆按著這些年劉璋寫給他的食譜在水州城開了一家酒樓,名叫錦鴻食府。
沒想到三年過去,錦鴻食府這個酒樓卻在水州城這個和羅化國交接的地方辦得風聲水起,闖出了偌大的名氣。
這次劉璋回郴州,因此,羊掌櫃就提前回來估摸著在郴州城裏也開這麼一家酒樓。
當然,對於這處產業,劉家大院裏包括劉泉在內的都沒有一個人知道。
主仆落坐,三個雜役守在門外,秋靈細心的將羊掌櫃送來的飯菜擺放到桌子上。
劉璋細嚼慢咽的將一根清蒸的鯉魚須放到嘴裏說道:“羊叔,有四件事要你去辦。
第一件事是連夜拿著我的印鑒去把我爹在郴州城裏的所有商鋪裏的現銀都提出來,包括存到錢莊裏的錢,兩天之後我要見現銀。
第二件事是郴州城裏的分店我要在五天之後開業。
第三件事是以前跟著我爹的那些老人全部給他們放假,半個月之後再回來。
第四件事就是你把所有的人手都撒出去,在郴州、水州、永州三個城裏去收店鋪,記住,隻能以半價收購,我相信羊叔你手上的金算盤可不是白拿的,多花出去一個銅板我都要從你的工錢裏扣。”
劉璋一邊往嘴裏夾菜,一邊幹脆利索的就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羊掌櫃聽完了安排,也沒有發問,直接幹脆利索的就出了房間,因為他知道劉璋的性格,他安排的事情從來不會錯,更容不得懷疑。
這三年來他可是對劉璋這個外麵人人不屑一顧的傻子深有感觸,他覺得外麵說自家少爺是傻子的人才是真的傻子。
雖然劉璋從來不事事親力親為,但是劉生留下來的產業這三年來在劉璋手裏早就已經翻了一倍,遠比劉泉知道的要多得多,這些產業怎麼來的,羊掌櫃可比誰都清楚。
前三件事都好辦,可是半價收購人家的店鋪?這是多麼奇葩的事情。
但是羊掌櫃從來沒有懷疑過劉璋的安排,反而他對這樣的安排來了興趣,不自覺的他邁著步子的頻率都加快了幾分,心裏笑道:“我老羊也是四十幾歲的人了,半價收購鋪子,還這麼大規模的收,嗬嗬,沒想到我羊算盤有生之年還能辦這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