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足足三天。”
店小二像看鬼一樣,又是這般告訴寧休的時候,他的的確確已經睡了三天之久。
“請問,有沒有見到那個老人家?”
“三天前就走了。”
鴻升客棧依舊如往常那般冷清,寧休站在客棧的門口,忽然回過頭,隨後再次走近店小二的身旁,問道:“這附近有沒有招收弟子的宗門?”
“前兩日蒼玄宗不是才舉辦了考核嗎?”
“我錯過了……”寧休當然清楚前兩日於新陽城內舉辦的考核,他雖不理解自己為何能足足睡過三日,但他不得不去接受錯過蒼玄宗天資測試的事實。
寧休不由自主地想起奇奇怪怪的醉酒老頭,繼而搖了搖頭,繼續問道:“現在還有其餘的宗門正在招收弟子嗎?”
“好像城外不足十裏處有個叫撼嶽派的小宗門。”
“他們教人修煉?”
“開宗立派自然要傳授修煉的法門,不過這門派在方圓百裏的名聲可不好,盡幹些強取豪奪的勾當,比起蒼玄宗肯定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聽到強取豪奪即是皺眉不止,心想若是拜入店小二口中的門派應該就要當一個那日遇見的山匪,隻見寧休沉默了片刻,再出聲問道:“那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宗門嗎?”
“玄國境內宗門倒是很多,隻是新陽城地處偏遠,那些稍微好一點的宗門都不願來此立派。”店小二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眼中有些異色接道:“不過自新陽城往南不足六十裏處倒是有個名列天下七宗之一的大派。”
天下門派無數,但僅有七大宗門名震天下,這七大宗分立於玄、荊、南三國,其中玄國境內有蒼玄宗與塵若寺坐鎮,荊國則由淩璿閣,叱焰門坐鎮,而那南國境內則有雲霄宮,閻羅殿及縛神穀三大宗門並立。
店小二話至此處已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寧休連七大宗門是為何物都不曾知曉,更何談知曉店小二口中隻說一半的地方,對於寧休來說他隻關心一點:“那是個什麼地方?”
“是,是個和尚廟,叫做塵若寺。”店小二注意著寧休的神情,接著說道:“那也是個傳承幾千年的門派,其中高手眾多,放眼天下也沒人敢小覷,與蒼玄宗相比也……”
店小二話說一半,又是閉了口不再多說,因為他發現寧休皺了眉。
三天前所發生的事情,現在店小二都還記得清楚,他心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寧休生氣,否則他萬不敢想象自己在半空飛舞的場景。
“那個地方教人修煉嗎?”
小二連忙答道:“教啊,塵若寺的光頭都厲害得很。”
“具體怎麼走?”寧休忽然這般問道,著實讓店小二愣了愣。
寺廟對於寧休而言,其實區別並不大,他如今求的隻是一個可以有人教他修煉的地方,至於它叫什麼名字,或者實力多強,寧休都不在乎,況且他也根本分辨不出孰強孰弱。
“新陽城南城門出去,沿著官道走個大半天的時間差不多能到。”
店小二說罷,猶猶豫豫地低聲問了句:“你當真要去當和尚?”
“和尚有什麼不好?”寧休看著店小二奇怪的神情,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疑惑道。
“可,可……”店小二猶猶豫豫地正要說話,忽然滿臉堆笑地改口道:“道爺,您又來了。”
客棧門口走進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看似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襲藍色道袍,其兩道袖口各自繡有五朵祥雲,左臂之上紋著一個樣式古樸的“玄”字。
寧休僅是朝那男人看了一眼,隨後對店小二欠了欠身,往客棧外走去,便是與門口那男人擦肩而過,他也未曾多看一眼。
他決定去往塵若寺,便不再作任何的停留,因為他的時間真的不多。
“道爺,您這次是來買酒的嗎?”店小二連忙換了個臉色,一臉殷切地問起他麵前的男人,忽然想起一個事實:“可是今年的鴻酒已經賣光了。”
“不是,我來這裏是接人的。”按理說男人的極低的聲音會讓人覺得他難以相處,但他的聲音卻總給人有種溫暖的感覺。
店小二立馬點了點頭,問道:“敢問道爺可是要在小店住上個三兩天,等人前來?”
隻見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來接我的師弟,他三天前來這裏住下,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臉白。”
“什麼!”店小二驚得張大了嘴,轉瞬又覺得恍然大悟,這時的他隻覺自己太笨,竟沒有猜到先才那個少年的身份,然而他想到少年明明問了他關於宗門的事情,一時之間又是疑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