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我叫王陽,新陽城的陽,我是師尊門下的大弟子。”
寧休哦了一聲,默默地記下王陽這個名字,動作生硬地朝著身前的男人微微欠身,態度恭敬地喊出一聲師兄。
“小師弟多禮。”王陽聽到傳入耳裏的一聲師兄,神色顯得極為高興,手上是趕忙地扶起寧休,說道:“我們現在就啟程回蒼玄宗,小師弟看如何?”
“蒼玄宗?”寧休聽著耳裏徘徊的三個字,心頭一驚,完全未曾料到自己拜入的是這個宗門。
王陽注意到寧休的語氣有些異常,回過頭很是不解地回道:“對啊,咱們的宗門就是蒼玄宗,師尊他老人家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隻見寧休下意識地皺眉擺了擺頭,他眼中閃過些疑惑,甚至開始懷疑王陽認錯了人:“是一個腰間挎著紫紅色葫蘆的老人家麼?”
王陽聽了寧休口中給的描述,點頭肯定道:“師尊是有個紫紅色的葫蘆,而且他特意讓我去鴻升客棧接你。”
他此話一出,倒是換作寧休愣住,寧休知道如若不假王陽口中說詞不假,他便能確定王陽所說的師尊正是自己在鴻升客棧所遇到的那個醉酒老頭,雖是這般斷定,但他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繞了一個圈,最終仍是拜入了蒼玄宗。
況且他無比清楚自己是連第二日的天資測試都未參加。
寧休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放眼整個蒼玄宗兩千多年的曆史,未參加天資測試而得以拜入宗門的人,他是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此刻的寧休不再作聲,下意識地隻管跟著王陽走,腦中不禁浮現出那晚老頭的樣貌,不知心頭念起何事,倒是王陽聽到他不時地咳嗽之後,像是故意放慢腳步一般,走得極慢。
“小師弟,你知不知道關於這蒼玄山的事情?”
二人起初一路無話,這般過了些時候,或是王陽感覺氣氛尷尬,亦或是其忍不住想要與寧休交談,隻聞他特意撿出一些關於蒼玄宗地域位置的事情來說,寧休又正好從思緒中回神,他從小未聽過這些關於蒼玄宗的事情,王陽緩緩道來,恰巧他又極為喜歡這些故事,自然聽得津津有味。
新陽城再往北不足百裏即是蒼玄山脈,蒼玄山脈往深處則是那蒼玄宗所在的蒼玄山,蒼玄山因蒼玄宗而名噪一時,是故千百年以來於此求藝者絡繹不絕。
但凡見過蒼玄山脈之人皆會驚歎它的奇妙,那蒼玄山脈本是頗為平廣,四季如春且氣候宜人,但偏是那蒼玄山脈中的蒼玄山一改地勢,陡然拔地而起直入雲霄,其上山路極為險峻不說,終年覆雪寒冷異常。
世間傳說蒼玄宗整個宗門處於一片寒不可耐的冰天雪地之中,是故天下凡人皆以為在那蒼玄宗之中修道之人盡是絕世仙人。但事實上,蒼玄宗雖是處於蒼玄山之上,卻並不如世傳那樣四季冰封,山上的氣候如同蒼玄山脈一般四季如春,甚至其上儼然一副人間仙境之景。
“兩千多年前,便是蒼湮與玄邪兩大祖師遊曆於此,將蒼玄宗創立於這座奇山之上,那山因此得名“蒼玄山”。”
王陽的嘴裏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地將這些瑣碎而寧休又的確不知曉的往事說與他聽,不知不覺間二人已是離開新陽城往那蒼玄山脈走了一個多時辰。
正當師兄弟二人腳下的官道忽然變窄了許多,王陽即是停下腳步,回頭朝寧休說道:“小師弟,我們就不徒步上山了。”
“啊?”
起初王陽便說過蒼玄山極其陡峭,直入雲霄,此時又說不徒步上山,是以寧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餘何種法子可以上山。
卻見這個時候,王陽手上一陣光華閃過,頃刻之間不知他從何處祭出一個物件,攤於手掌上,待得寧休細細一看,才發現是個葫蘆。
那葫蘆說來也令人好奇,它整體形狀是半個葫蘆的模樣,與其說它是葫蘆,倒是更像家中用於舀水的葫蘆水瓢。王陽覺得寧休呆愣的神情是因為自己手中的半個葫蘆,心想可能被小師弟見笑,瞬時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師尊不是一個古板的人,這,這按理所有蒼玄宗新弟子皆要沿著此路徒步上山,好在此次隻有我獨自來接師弟上山,是以我可以直接帶你飛上去。”
事實上沒有任何人事先吩咐王陽這般做,他隻是有個私心罷了,原來他早是留意到寧休腳下的步伐虛浮,猜測其是因疲累所致,他覺得既然身旁無人,正好可以帶起寧休飛上山去,如此也可以少去他徒步上山的痛苦。
“師兄當時也是徒步上山的?”寧休猜不出王陽手中的半個葫蘆究竟有何用處,想了一會,再問道:“那我們怎麼樣上山?”
蒼玄宗曆來如此,所有通過筆試與天資測試的新弟子必須由新陽城徒步前往蒼玄山,再徒步登山到達蒼玄宗,這即是蒼玄宗考核隱藏的第三環,前兩環測試通過者,並不代表他已經有資格足以拜入蒼玄宗,千百年以來,不乏一部分即是通過前兩環測試而又被遣返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