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嗎?”
正是搖頭吸氣的寧休忽而聽得屋外傳來一道女聲,下意識地便是覺得耳朵出了問題,隻見他猛地晃了晃腦袋,在透過窗戶朝外看的時候不經意之間發現院中站了一位少女。
雖是心中詫異不止,寧休倒還識得這個少女,然而隨後他立即意識到自己還不知曉她的名字,這是那天從製衣閣回來後,寧休一直很自責的地方,在他看來初次見麵不去詢問他人的名字是極不禮貌的表現。
“你,你怎麼來了這裏?”寧休想了想要如何去開口回話,竟是越想越不知道如何說,又是不知曉少女的名字,情急之下,下意識地這般說道。
少女聞言,呆了一下,迅速收回看向寧休的目光,心頭以為他這副神情是不歡迎自己的表現,沉下頭道:“道袍做好了,師傅讓我給你送來試試合不合身,還讓我來拿回上次給你說的心法,還有就……就是想看看你的腿好了沒有。”
這時,寧休心頭一緊,才突然想起道袍以及心法的事情,心法這件事他早詢問過師兄的,得到準許後卻是一直忘了動手抄錄一份,如今被少女這麼一提,立馬覺得不好意思:“我,我這幾日都在修煉,忘記了抄錄心法這件事。”
“王師兄說讓我等你醒來之後再抄。”少女倒是沒有生出責怪的情緒,她想起王陽離去時留下的話,補充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或者,你可以把心法給我看幾遍,我記住了回去再寫下來。”
寧休一聽,吃驚不小,連忙提醒道:“那心法可有二十多頁,我記了三天多才全部背得,現在記是不是時間太少了?”
“我可以試試看,要是背不得再麻煩你來抄錄一份。”少女朝寧休看來,清澈的眸子裏麵閃過些難以察覺的自信。
在寧休看來,這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但從少女的目光中他又覺得不是在開玩笑,是以他應聲點了點頭:“你快進來吧,門沒關。”
隻見少女立在院中,猶豫了一會:“師傅說,不能隨便進男孩子的房間,可不可以就在這裏把心法拿來給我看?”
聽到這裏,寧休才意識到他仍是坐在床上,一時覺得實在不禮貌,這才連忙下床來,套好鞋子,慌忙地在書案上抓起一本淡紫色冊子朝外走去。
待得寧休快速地走出房門,少女望了一眼其手中冊子上無比熟悉的五個字,立時搖了搖頭:“不是這個。”
“不是這一本嗎?”寧休心頭詫異地揚了揚手中的冊子,沉下眼來,才發現是自己錯拿成了若水衍天決,連忙放到了身後:“拿錯了,拿錯了。”
尷尬地笑了兩三聲,隻見寧休登時跑回屋內,未消片刻,他再出來之時,手裏已是捧了一本暗金色的冊子。
“是不是這個?”這一次,寧休站在房門處便揚起手間的冊子,遙遙問起。
“是它。”少女逆著陽光,眯起眼睛想了想來時魏青虹所交代的名字,在心頭兩相比對了幾次,高興不少:“這是師傅為你做的道袍,試試看合不合身。”
站在院中的少女雙手遞了一套疊好的道袍過來,寧休見了下意識地擦了擦手,接過她手中的道袍,不多想地謝道:“弟子謝過魏師叔,謝過……仙女姐姐。”
寧休當真是不清楚少女的名字,以至於道謝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去稱呼她,猶豫再三後,竟是蹦出個仙女姐姐一詞。其實仙女這一詞還仍有來頭,倒是姐姐這一稱呼的確有些難以想象,原來寧休還未下山的時候,村中的孫郎中便是特意告訴他,下山後看到的女人都要叫姐姐,這樣才能讓她們高興,是以他情急之下,才這般說出了口。
“師傅說,無親無故就胡亂開口叫別人姐姐的人都不是好人。”少女怔了怔,再是上下看了一遍寧休,覺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又不像是壞人,皺眉道:“我不是仙女,也不是姐姐,我叫魏雪凝。”
“可不可以告訴我魏字是怎麼寫的?”
魏雪凝注意到寧休愣了一會之後,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