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漾靜靜地站在擂台一側,朝石艱投來目光。
起初石艱記得王陽的話,心中隻想上台認輸,所以事先在他想來,對手是誰根本不重要,然而這個時候,他忽然決定不再如先前想好那般去主動認輸。
石艱感受到玄漾投來的目光,覺得其中帶著一種蔑視的味道,為此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我不認輸。”
“你做這些根本沒有意義。”玄漾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隻見他輕輕地側過頭,朝擂台之下望去:“不曾修煉,連內府都還未凝聚,在這裏隨便挑一個人都能將你打得落花流水。”
第十擂台下靜了片刻,忽而響起一片嘈雜的議論聲。
“想不到一個少女竟能說出這般霸氣的話!我想破了腦袋都是說不出來!”
“山下那些人打架之前都會放狠話,前段時間我們曆練的時候聽得也多,可是倒還真是沒有聽過效果有這麼好的狠話,她是誰啊,雖然長得漂亮,但也不能穿個白色道袍就來比試吧。”
“沒有聽過有這號人,看樣子應該也是今年才拜入的新弟子,可是怎麼會來參加宗內會武,難道宗內關於會武的規定發生了什麼改變,我們又不知道?”
“規矩改沒改我就不知道了,好像聽說那個少女是陸師叔門下新入門的女弟子。”
“哪個陸師叔?”
“除了蒼門執事陸瑤陸師叔,還有誰能收下這麼漂亮的女弟子。”
擂台下的議論聲並不屬於擂台上的世界,這時便連石艱都覺得玄漾說的並沒有錯,但在他聽來,她口中的每一個字都是以踐踏為目的,因此他不自覺地喘起粗氣,沉下眉頭道:“我很清楚自己未曾修煉這件事,也不用你來提醒,但這與我認不認輸沒有關係。”
石艱說的也沒有錯,修煉與否的確與在比試之中認不認輸沒有任何關係,不過認不認輸卻關係到他最終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下擂台,究竟是跳下去,還是被人打下去,這是石艱能夠自己做出的決定,然而很明顯,他選擇了一種王陽聽得玄漾說第一句話時,已料到的方式。
“我隻是提醒你一下,至於結果如何,於我而言沒有多大的影響。”玄漾收回拋向擂台下的目光,淡淡地看了石艱一眼:“我在找一個人,聽說他是你的師弟。”
聽得此話,石艱倒是愣了愣,下意識地想起正站在擂台之下的寧休,正想說話卻被玄漾開口截道。
“看你的反應,想必他真是拜入了玄門。”
玄漾不去回答石艱的問題,忽而朝擂台下寧休所站的地方看去,這個時候,聽不清擂台上交談內容的寧休,沒有料到玄漾會再次投來目光,不禁心頭一緊。
早在剛剛與玄漾對視的時候,他便是意識到擂台上的少女發現自己的存在,但他很不明白玄漾為何會突然投來目光,更讀不懂她那道毫無情緒波動的目光,正是他心中不解之際,突然一道宣布比試開始的聲音傳來。
隻見擂台正中的青衣道人快速地朝一側靠去,按照其他擂台來看,現在才算得真正意義上的比試開始。
按常理來說,一旦比試開始之後,擂台上的參與弟子都會動起來,無論是施展靈決功法,或是身法,都沒有呆在原地的意義,然而玄漾依舊靜靜地站在原處,緩緩道:“既然你不願意認輸,看樣子自尊心也很強,你先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