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訝異地接過去,見是銀票,忙道:“這怎麼使得,你一個孤兒,有心就好,哪裏能讓你破此大財。”
見他不收,我笑道:“大人放心,這錢是我靠雙手掙來的,您既然知道我無雙親要奉養,自然不需要這麼多錢財。我本意是捐助兩岸受災百姓,可是我這點銀子可以救百戶千戶一時,救不了他們一世,唯有大人讓河歸原道,才能萬世得安。”
見我如此誠懇,靳輔和陳潢都為我動容,雙手接過銀票,向我深深一躬道:“如此,靳輔代這兩岸百姓謝小哥大義了。”
“大人太客氣了,隻是我財少力薄,讓大人見笑了。不過以後我會盡我所有,幫大人的,”
靳輔道:“難為你有此義,隻是你不怕我貪掉你的銀子,更何況我現在已被皇上免職,不怕你的銀子付諸東流?”
我道:“大人就算貪了錢,隻要能使黃河水清澄,我樂見您貪,更何況今日所見,大人您何來貪墨之說。至於大人您現在無官無職。。。。朝廷之事向來複雜,我一個小民不敢妄言,但是皇上既然讓您留任,證明他對朝堂上的反對之聲還有懷疑,皇上還是相信您的治河之功的。皇上雖是曠古聖君,無所不通,但他畢竟沒來過治河現場,所看所聽都是他家之言,所以我覺得若是皇上能來黃河上巡視一番,說不定能有堅定皇上對大人您的信心。”
“果然通達,真是洞明世事。”陳潢讚道:“隻是現在沒有話語權,又怎麼能讓皇上來看看呢。”
我沒敢言語,這個我可無能為力。
晚飯後,應靳輔大人的邀請,給他算了很多數據,這個是我的特長,好歹數學學得還可以。不想著二位大人工作真是敬業,竟然忙到近三更天。
陳潢才想起我,忙道:“真是對不住,樂老弟你遠道而來,招待不周,讓你在這陪我們熬夜,對不住,對不住。”又扭頭向同樣歉意的靳輔道:“紫垣兄,我帶他到客房休息吧。”靳輔點頭,又向我道謝。
我起身道:“二位大人客氣了,能為治河做點事是我的榮幸。兩位大人這樣辛苦,樂天理應相陪。還有一些沒算完,我算完再說休息一事。”
“明日再算不遲,走走走。”陳潢拉著我的胳膊向外走,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隻能跟他走了。
第二天,靳輔和陳潢問我在哪裏學的數算,我謊稱是前幾年遊曆遇到的以為數算老者,一時興起和他學的。他們想讓我在總督府留下來,為他們做數算,說我這樣懂得力學與數算的人難得,可我怕在這裏呆久了,女人的身份會被識破,這可是膽大包天的事,隻能謊稱杭州生意離不開,他們勸說再三見我不答應,隻能作罷。
走出總督府沒多遠,原敏竟然從後麵跟了上來,向我道:“姑娘想幫靳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