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閉著眼沉思，念了句：“陳美人？”
“殿下，陳美人是連家的人，是皇後的遠親表妹。當年連府中人送進宮來的。”陳書小心翼翼地答道。
“嗬。”李奕冷笑道，“那兩人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
“殿下明察，管禦花園的姑姑說，她們兩今天送錯了薔薇花給皇上新寵寧才人，寧才人極討厭薔薇，也對下人嚴苛，杖責她們三十大板，今夜兩人都已去了。”
“陳書，將這些報給黃嬤嬤讓她等母後空閑時跟母後說。要派人盯著寧才人。夜已深，你讓嬤嬤給你找個地休息，不用伺候了。”
“謝殿下，奴才告退。”陳書行了禮退下。
今日實在累極，李奕也不細想，就睡去了。
翌日，太陽升起，晨曦給長和宮上琉璃屋頂上的白雪上撒上金輝，但也不能給這白雪覆蓋的宮殿帶來一絲一毫熱氣，宮殿外的地上的雪並未消融，黃嬤嬤站在宮殿麵前，一改往日和善，一臉肅穆，語氣不善對著跪在宮殿外一夜的內侍們道：“昨日隻讓你們跪一夜是娘娘仁慈，若是有什麼事，今日的太陽，你們以為自己看的到麼？”跪著一夜底下的人大多受不住了，有一些已經暈倒了，餘下的聲音發顫答道：“謝娘娘恩典。”黃嬤嬤繼續道：“伺候展姑娘周姑娘燕娘的人自己去刑堂受罰！以後不用再來了！剩餘的人，娘娘請了太醫來看你們，下去歇息一會，就回來伺候。”聽得這一句，有人歡喜終於可以不用受罰，有人猶如掉進冰窖卻不敢求饒一聲，隻得哭喪著臉去領罰。
處置完這些人後，黃嬤嬤進了內殿，皇後此時依然守在展小安身邊，昨夜也就實在倦了，就靠在床邊歇了一會，見此實在是不忍心，上前勸道：“娘娘，殿外那些人該處置的已經處置了，您一夜沒睡，實在該去休息一會了。”
皇後頭有些疼，揉了揉太陽穴，道：“小安還未醒，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娘娘啊，你可不是鐵打的身子，好歹先休息會，好好睡會。”黃嬤嬤再勸了一次，見皇後不聽勸，隻得將昨夜陳書說的事情稟告皇後。
皇後聽完，想一會問道：“寧才人可是上回見到穿得妖嬈豔麗的那位？”
黃嬤嬤支吾了一會，也不得不答道：“稟娘娘是，皇上近來寵她尤甚。這寧才人仗著皇上寵愛囂張跋扈，動不動就罰這些宮女太監。”
“嬤嬤怎麼當時怎麼不跟我說？”
“奴婢怕娘娘傷心。”
皇後悠悠歎道：“唉……說到底也是本宮不中用，在這長和殿深居簡出，這宮裏的新人倒是越來越多，難為你們怕我傷心這些也跟本宮說得不多，連嬤嬤你都說她囂張跋扈，想必也是沒有把我們長和殿的人放在眼裏，也是本宮自己疏忽了，殿裏的除了你們這幾個從本宮在娘家時候一路伺候過來的，其他的哪有把我這個皇後放在眼裏。”
黃嬤嬤怕她傷心，寬慰道：“娘娘宮裏人也就這樣，難有忠仆，有奴婢跟采明他們也就夠了。”
“嬤嬤放心，本宮昨日才知自己這樣做錯了許久，往後不會再錯下去。本宮永遠都是皇後，宮裏人都要仰仗。陳美人已死，寧才人當寵，本宮不參與，這宮內的戲倒是越演越好看了。陳美人還是當年我們連府送進宮的，這樣查下去豈不是本宮也有嫌疑。寧才人雖說素日跋扈慣了，但怎麼會碰巧那天打死了那兩個宮女。不過以寧才人的性子來看，她充其量也就是一枚棋子，且派人看著她平日與什麼人接觸，私底下又常做什麼？”
黃嬤嬤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娘娘且寬心，也不要思慮太多，您還要照顧展姑娘，累垮了怎麼辦，睡一會把。”
“嬤嬤，知道你關心我，我的身體受得住，快幫我去看看軾兒吧。”皇後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很關心李軾，吩咐黃嬤嬤去看看他。
黃嬤嬤隻得道：“昨夜奴婢帶了棉被過去鋪著，讓二殿下累的話就睡一會，也讓多拿幾個炭盆過去。不過二殿下跟娘娘一樣倔，一定要跪著，老奴勸也勸不住。”
皇後淡淡笑了，道：“難得這回他認錯了，嬤嬤送點吃的過去把。”
老奴這就去。”黃嬤嬤心裏也擔憂李軾，也知皇後性子跟李軾一樣倔強不肯聽勸去歇息，便退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