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森森的蒼老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明明很近,卻又讓人覺得偏偏很遠。
我的目光四處亂掃,卻並未見到一絲人影。
“你是誰?人在哪兒?”
那蒼老的話音回答我:
“我在牆的這端。”
他令人匪夷所思地頓了下,又陰陽怪調地說:
“小姑娘,你要找的人,在牆這邊吧?”
“讓我過去!讓我過去!”我有些激動地敲打著那堵堅硬的牆,“我要見他!”
“姑娘,不是我不讓你見他。”那蒼老的話音陰沉著語氣答道,“隻是要跨過這堵牆,必須有皇帝的手諭。老頭子我看守這天牢十八年,除了被關進來的犯人,連一隻蒼蠅都未放進去過。”
“去他的皇帝!”我怒吼,“你讓我進去!否則我就把這堵牆打碎!”
“嘿嘿嘿……”
然而牆那邊的聲音卻笑了,笑聲也是陰森森的:
“你這脾氣讓我想起了前一個被關在這裏的犯人。”
我退後一步,手中躥起森白的冷火,冷哼一聲,冷火便被我拋向了牆麵。
轟隆一聲巨響,牆麵劇烈地顫抖,那表麵裂開了一條縫,卻依然沒被轟碎。
“怎麼可能?”一般的牆,在我投出這般能量的一擊後,早已坍塌。
“這是魂術嗎?!”裏麵蒼老的聲音帶了驚訝和激動,“活到這麼老,竟然親眼見到魂術了!”
“真是天下無奇不有啊……”那聲音低聲絮絮叨叨地感歎著,“曾經見過巫術、靈族,現在又見著魂術了!”
“混蛋!”我暗罵,“我就不信我推不倒一堵牆!”
祭出黑木劍,風的意念席卷了我的心神。
“魂石裏還有殤蕩的魂魄,你不是不讓我見他嗎,我偏要借你的力量打破這堵牆。”我輕聲喃喃自語,語氣中帶了絲孩子氣的賭氣。
“風之傷,冷火魂術!”
強大的靈力轟出,連著大地都隨之顫抖。
麵前的牆轟然倒塌。
在滿目飄飛的煙塵中,隱約出現了一個蒼老駝背的身影。
那是方才那個聲音的主人。
那老人身後,是一間牢房。
牢內蜿蜒著深黑的、沉重的、猙獰的鎖鏈,鎖著一個蒼白的沉睡的人。
那是君慕容。
“容哥哥!”我喊道,卻不見沉睡的君慕容有反應。
“小姑娘,那是你哥哥?”老頭陰森森的聲音響起,將我的視線拉回到他身上,“嗯,問著你們血脈的味道,倒還真像。”
說著,他又猙獰的笑起來。
那老人麵目極醜,左臉上有一顆大瘤子,那上麵竟還橫亙著一條很深的疤痕,似是刀疤。老人躬身駝背,瘦弱的身軀幹枯似將要被抽幹了血肉。他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陰森可怖、即將遲暮的怪老人。
“你打不過我,回去吧。這間牢,你進不去。”老人陰笑道。
“打不過我也打。”我回答,“我隻想進去跟他說說話。”
“沒有這個規矩。”老人斷然拒絕,“這間牢,十八年了,隻有一項規矩。”
“什麼規矩?”看著老人愈發陰險的麵容,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進去了,就不能出去。”老人說著,笑容愈發猙獰。
我眸光一凝,因為在老人說這句話時,我感受到了一股壓迫得讓我無從反抗的靈力波動。這老人的實力,比我所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強!
他的實力,恐怕屬於天通院長的層次!
天境!
“我要進去!”我咬緊唇畔,最終還是道。
老人哈哈大笑。
既然我已走到這兒,我怎能做到,連容哥哥的死活都不知道,就這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