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下半夜,警察廳的太平間裏,燈光昏昏暗,一群人圍著顆人頭品頭論足。
馬探長低頭仔細打量了這顆美人頭:“嘖嘖,可惜了的,楞個乖一妹兒嘞,可惜了,凶手真是凶殘啊,多乖一妹兒,竟然也下的去手,不要給我啷咯多好嘞!”
馬探長抬頭問仵作:“仵作,這怎麼死的?是被砍死的嘛?”
仵作答道:“馬探長,你看,這死者脖頸斷口處的血液有淤沉,說明死者被砍下腦袋的時候已經死了有段時間了,血液已經不流通了,若是活著的時候砍下的人頭估計血能次老高,也不會有這屍斑在這脖子上。”
仵作指著人頭脖子處:“再看看這兒,看出點什麼沒?”
警員小劉湊上腦袋看了看,撓了下自己的頭,有點懵逼的說:“也沒啥啊。”
仵作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人頭的喉嚨說道:“氣管左右各有一指肚大小的淤青,裏麵氣管都是碎的,說明什麼?”
小劉很配合的追問道:“說明啥?”
仵作解答道:“說明死者,是被人用兩根指頭捏碎了氣管,看著眼睛瞳孔突出,再根據死者死前的表情,我推斷死者的死因是別人捏碎氣管窒息而死,死後又遭斷頭分屍。”
馬探長感歎道:“氣管被人捏碎,這的多大的指力,一般人可辦不到,看來凶手還是個練家子,死後又遭到斷頭分屍,什麼仇什麼怨啊?這麼漂亮一小媳婦兒,能跟誰結這麼大的仇?”
馬探長把人頭放到一匣子裏,扯了張太師椅,窩回了自己的太師椅開始吩咐道:“去,安排人畫像,在各大菜市口都張貼上,給十七門裏的大小碼頭的袍哥兒都送一份,拜托袍哥兒們也幫著掃聽掃聽,先找下苦主,二找下有沒有認識這死者的。”
馬探長把身上警服衣扣都扥開抬頭看見了興哥兒跟寶器:“哎,你們兩個孩子,怎麼跟進這裏邊了?”
興哥兒說道:“你不是說讓我們跟著錄個口供,咱們兄弟夥四人是最早的案發著,也是看見那帶人頭出鬼市那個人的目擊證人”
馬探長:“錄口供外麵錄卅,這是太平間,你們跟著進來做啥子?真不嫌晦氣啊,膽子也不小嗎。”
馬探長擺了擺手示意:“算了,算了,就在這,我給你們錄了,剛才仵作說的你們聽到了就爛肚子裏,誰敢出去亂屁誇(重慶方言,有瞎說,嚼舌根的意思)可別怪我不客氣,少屁誇,少挨打,懂得起不?”
興哥兒撇撇嘴:“嗨,懂得起,懂得起”
馬探長端坐身子:“你們姓甚名誰,家裏頭是誰?”
興哥兒這會兒也早已緩過神來,走上前行了一抱拳禮:“探長,可是風子萬兒?(可是姓馬的)”
馬探長略有吃驚:“喲,還會幾句唇典,在下是姓馬,名賣匹,也沒什麼萬兒(江湖黑話,有名頭,名聲的意思)不萬兒的,小兄弟也別說什麼黑話了,天不早了,眼見就要亮白了,趕緊做筆錄吧,做完了我跟底下弟兄們也好休息,姓名?”
興哥兒來了精神:“在下拳打南山斑斕虎,腳踢北海混江龍,踏三山,遊五嶽,恨天無把,恨地無環,代管朝天門即周邊各大老火鍋店底料供應,橫跨長江嘉陵江,兩江山寨大寨主,少年小英雄李旭陽。”
“啥子?啥子?你說啥子?再說一遍。”馬探長一臉懵逼,說太快了,這麼一長串沒聽明白。
“在下拳打南山斑斕虎,腳踢北海混江龍,踏三山,遊五嶽,恨天無把,恨地無環,代管朝天門即周邊各大老火鍋店底料供應,橫跨長江嘉陵江,兩江山寨大寨主,少年小英雄李旭陽。”興哥兒拱拱手又倒了一邊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