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豁?”馬探長很是不信,臉上表情相當詫異,畢竟黑白兩路這麼多人都沒先得著消息,倆孩子能來通風報信,難免讓人輕視。
“兒豁,那騙你卅。”興哥兒看馬探長不信,不由拍拍胸口說道。
“吃飯了沒得嘛?”馬探長樂了。
“沒得,興哥兒急著來跟你說消息。”沒等興哥兒說,寶器摸著肚子委屈吧吧地說。
馬探長道:“辛苦辛苦,走,帶你們吃莽莽(重慶方言,吃飯的意思)。”
拐外抹角,抹角拐彎,爬坡上坎,上坎爬坡一行人來到一家豆花店。
馬探長挑了張陰涼地底下的桌子,伸手一指,“嘞裏,嘞裏,這涼快,”一屁股坐凳子上“我跟你們說,這家豆花巴適得很!”
“豆花有啥子好吃的?”
“喲,寶器,你真是個寶器喲。”興哥兒笑話到。
“這先說黃豆啊,得提前一晚泡上,看到那老石磨沒得,用這千斤重的磨出豆漿,你說能不香卅?,然後用紗布篩子濾掉豆渣渣兒,濃白的豆漿倒入那柴火大灶鍋裏,旺火燒開,煮沸的豆漿,”興哥兒往鼻尖扇了幾下:“你個寶器,快聞聞,真香啊,帶著一股豆子的清香,等煮好豆漿,就把那膽水倒進豆漿裏然後靜置兩刻鍾就慢慢凝固出豆花來了我跟你說,這豆腐是用鹵水點豆腐,這豆花,確實得用那膽水,這豆花好不好就得看一看看這豆子選的好不好,二來麼要看這煮豆漿的火候,最重要還是這膽水凝豆花這一步,膽水的配置,加膽小的手法可就是各家的秘方了。”
興哥兒見寶器聽的起勁便接著說道:“說完這豆花,我再給你擺一哈兒這蘸料,鍋裏倒油燒熱,放入牛肉泥炒變色後,加入豆豉,這豆豉最好是郫縣的,再加點芽菜炒出香味後盛出,再燒熱油放花椒,麻椒,辣椒煸出香味,瀝出著麻辣清香的辣椒油。把薑、蔥、蒜切沫,與那炒好的牛肉醬、油辣椒、香醋、醬油、花椒油、味精一起調成豆花的蘸料,那牛肉醬的香味與調料混合在一起,那豐富的滋味。嘖嘖。”
興哥兒停下嘖嘖了下嘴巴咽了口唾沫。
咽下口水興哥兒接著開口:“這豆花嫩的筷子都不好捏,稍一用力就怕夾碎這豆花,沾一口蘸料放入口裏,用那舌尖輕輕一抵就把豆花抵碎在牙床上,清新的豆花味道混著這蘸料的醬香順著口腔倒衝進你的鼻腔,豆花的鮮嫩是前調,肉醬的肉香是中調,辣椒油的麻辣是未調,繁雜的口感交替蹂躪你的舌苔,嘖嘖嘖嘖嘖,巴適得很。”
聽的寶器眼睛盯著煮豆漿的大鍋不斷地吞咽口水:“興哥兒,哥,你別說了,饞死我了,先點吧,趕緊嚐哈。”
“哈哈,沒想到興哥兒還是個行家裏手,嬢嬢(niang)來五碗豆花、五個料碟再上倆小菜,打一缽飯來。”馬探長笑嗬嗬點了菜。
不多一會兒豆花就上來了。
“來,邊吃邊聊,那個…,嗨,你這名頭太長了我記不住,我這腦子。”馬探長拍了下腦袋拾起了筷子。
“哦,小可我是那拳打南山斑斕虎,腳踢北海混江龍,踏三山,遊五嶽,恨天無把,恨地無環…”興哥兒放下碗筷抱手行禮。
“好了,好了,”馬探長打斷興哥兒報字號:“我就叫你寨主好了,快吃,快吃,然後跟我擺一哈那顆美人頭到底是誰的,我這幾天查的是焦頭爛額,可算在你們這聽到點好消息了。”
“寶器,別吃了,就知道吃,”興哥兒用筷子敲了下寶器:“快給馬探長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