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老劉頭,老實交代下吧吧?”馬探長清了清聲嗓子開腔詢問:“你自己主動說,跟我問出來,可是兩碼子性質了。”
老劉頭焉了吧唧的搭腔:“馬探長,你可真冤枉我了,你看我就一賣菜送菜的,哪有什麼本事去幹那殺人的營生,再說我跟欒家三姨太太,無冤無仇,我整天送菜隻能到廚房那個院子,人家三姨太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呆在秀樓裏,我見都沒見過,啷個可能去殺她嘛。”
馬探長:“丫嘞,你啷個真麼多屁話,我自然曉得不是你殺的,你看你那哈戳戳的樣子,那個有膽量去殺別人,就你那點斤兩剁個菜還行,真讓你剁個人腦袋,還不得嚇死你。”
老劉頭:“對卅,對卅,啷個可能是我卅,馬探長你明察秋毫啊。”
馬探長敲了下桌子:“別整那麼些屁話,這樣,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別日白些有的沒的。”
“要的,要的,馬探長你問嘛,我曉得的肯定都告訴你,點點都不敢隱瞞。”老劉頭點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似的。
馬探長:“我問你,你說這人不是你殺的,那菜總是你裝的吧,這死屍在你的騾子車上,總歸跟你脫離不了幹係的吧,你怎麼解釋,你給說說吧?”
老劉頭:“馬探長,不瞞你,我也曉球不得,我記得我早晨起來裝菜的時候,真的是沒有死屍啊,我是空車裝的菜,我又不傻,怎麼會給人送死屍,這不是茅房裏麵打燈籠,找死嗎。”
馬探長連唬帶嚇的審問老劉頭:“那怎麼會在你的騾子車上,我給你說,你少打馬虎眼,說仔細點,別說我唬你,你要是不老實,別怪我不文明執法。”
老劉頭:“我真沒打馬虎眼,天不亮我就起來了,我喂飽了我閨女,就是那拉車的騾子,然後套上的車,套的時候就是空車,沒錯,我眼神瞎不到那個地步,裝滿菜,我就去了欒家了,路上沒耽擱。”
興哥兒在後邊疑惑問道:“你說你,天不亮你就套上車去送菜,那怎麼到了快中午才到的欒家?”
老劉頭疑惑問話的性格兒:“啊,這位小哥是?”
馬探長嚇唬老劉頭一通:“問那麼多幹嘛,這幾位可是我們警廳委任的特別行動調查員,專門盯著這個案子的,所以你最好你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老劉頭趕緊點頭解釋:“我路上並沒有耽擱時間,早早的就趕到欒家,到的時候那天剛擦亮,可是到了廚房院歇菜的時候,我照舊在院外邊抽煙,尋思等廚子們卸完貨我再走,可是後來啊,這大廚出來跟我說這菜剩下的大半車不是很新鮮,讓我回去換一批,我隻好就又拉了回去,這回到家裏,我就困的不行,我就讓我堂客(重慶方言,媳婦的意思)去重新去菜地裏弄一車新鮮的再裝一車,我回屋眯頓了一會,誰知道我睡多了,等我起來,再趕著騾子車到了欒家就已經是快中午了,再然後就卸車卸出來個死屍,這個晦氣啊,後邊我就被捆起來了。”
興哥兒聽了老劉頭的話,俯身到馬探長的耳邊耳語:“馬探長,你派人就把這老劉頭的堂客喊過來對下口供,看看這老大爺有沒有說假話。”
“哦,小劉,你帶人去這老劉頭家裏邊,把劉氏喊過來問話,記得客氣點,別嚇著老太太。”馬探長聽了興哥兒的話,也很同意,就安排警員小劉去請老劉頭的夫人。
馬探長繼續開口訓話:“你先在這想著,想起有什麼遺漏的趕緊彙報,等會你堂客來了,再核對下你剛才說的,要是有假,那可對不起了,可有你受的了。”
“沒有,沒有,馬探長,這裏麵絕對沒有丁丁點的假話。”老李頭頭擺的跟撥浪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