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哪人是誰?
此時,陳小佳母子倆已回到家中。雖未能接著該接之人,心中疑惑滿滿,可惜萬分,不過卻總算是少了相見時的無語凝咽之場麵。張金義也無須麵對這等悲淚雙流的場麵,隻是苦了盼父十五年之久的婦人。
“阿義,你爸究竟是什麼時候走的?難道我們去晚了?”陳小佳始終弄不明白張仁的去向。
“這個我也不清楚。守了整個下午,而且也托人問了去向,鐵定是那時辰,隻是不知怎麼就接不著了。”張金義也納悶,滿臉不解地說道。
這時,陳小佳卻哭了起來,口中還呢喃著,張仁不要母子倆了,哭得叫眼前的張金義也沒主意了,一時也無法自控,跟著母親悲傷起來了。
“他就是一個孬種,還裝什麼仁義道德,現在卻叫家裏無法寧日。”張金義口中氣憤地說道的。
本來他都對這個父親沒什麼好印象。十歲之後,母子相依為命,他明白母親的艱辛困苦,對於張仁,他一直耿耿於懷的是,這個人一輩子做好事,卻惹來牢獄之災。十五年了,他對父親的所作所為全盤否定,覺得父親就是一個大笨蛋,一個傻瓜,這個人不配作自己的父親。這情緒積累了那麼多年,在今夜這個他打算放下一切不解及怨恨的時刻裏,這個父親竟然人影都沒有。他認為這是不負責任的舉動。他認定了父親是故意要避開母子倆。他心中無數次告訴自己,這是懦夫所為。這也是他頭一次在陳小佳的麵前如此詆毀張仁。
“他是你爸,你爸,你這是不孝,你知道嗎?你爸是好人,是好人,你這個不孝子。”陳小佳決不允許任何詆毀她的丈夫,哪怕是兒子也不行。
“難道不是嗎?媽,他肯定在看著我們在大門等他,他不敢出來,他沒臉見我們,他見我們走了,就急急逃走,這就是孬種的作為。”張金義言之鑿鑿,且義憤填膺地說道。
“孬種,就算是孬種,也不是你說的,他是你爸,你爸,不孝子,你知道嗎?難道你要氣死我不可嗎?我好心寒,心寒呀!”陳小佳表現得更加激烈,說時還一把將手中的碗筷狠狠地往地上摔。
“媽,媽,別這樣,別這樣。”張金義嚇壞了,他可不想母親因情緒激動而有所損害,本來都身子骨不好。
“你給我記住,張仁是你爸。你要以你爸為榮,他是被奸人所害,他不是什麼孬種,不是。”陳小佳還是十分惱火。她對情緒的控製也沒什麼經驗,更對自己跟兒子所講的話沒一絲的考慮,她家長式的命令,讓兒子毫無招架之力。
張金義打死也不回話,一聲不吭,儼然啞巴了。
因他覺察到家門口有人影閃過,認為可能是賊偷來踩點。他沒在顧母親,專心聽著外麵的情況。
“你聽見沒,聽見沒?”陳小佳氣得全身難受極了,似乎有些呼吸困難的感覺,雙腳支撐不住,便艱難地挪過凳子,打算坐下來。雖知卻手力不足,凳子未挪過來,便摔倒在地。
這狀況叫張金義沒法顧及家門口的異動了。而接下來的話,徹底地斷了張金義抓賊的念頭。
“媽,媽!”張金義迅速地跑過去,扶起陳小佳,同時挪過凳子來。
“我不要你扶,我沒你這樣的兒子。”陳小佳把上前攙扶的張金義一把推開了,自己死撐著起來了。
“告訴你,你爸是這家的驕傲,驕傲。你一點都不像你爸,沒有一點菩薩心腸。”陳小佳顧不了許多了,她對自己的偶像表示堅決維護,她不允許任何人玷汙自己的男人。她對當年張仁費心費力維護張顯的舉動,極力地讚同。
“爸,就是,就是……。”張金義正要說張仁是一個傻瓜,對社會不了解,對人性的醜陋不明白,才能得如此下場。但是他強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