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寒風中的他
“唉,大好的心情就這樣給生生地攪和了。真是晦氣。”
申豪放一人行走於河畔之上,還在為剛剛林惠惠的突然責備而惱怒不已。
此時,已近黃昏,極目望去,蛋黃般的火球正在沉淪。這火球散發的光與熱,看來是時日不多了。
這時,席卷而來的寒冷烈風吹得申豪放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這個小夥子還是喜歡這樣的感覺。並不是申豪放有耐寒耐吹的超異能,而是申豪放對這凜冽寒風懷有良好的期望。申豪放迫切地期望這刺骨的寒風能吹散心中的鬱悶及苦惱,天真地渴望著這可愛的寒風有意想不到的神奇力量將一切的不快都連根拔起,最好吹到九霄雲外去。
此刻,沉於心胸的鬱悶,壓得申豪放快要瘋掉了。但申豪放還是有難以置信的想法:希望壓得喘不過氣的這種感覺能轉化為強健身體的養分。
“這就是天方夜譚。”申豪放給了自己一個提醒。
說來也是,這個申豪放也真敢想,真會想,真能想。若是他將此想法公諸於眾,定會貽笑大方的。
因此,當申豪放還打算繼續天馬行空想象時,又再次自言自語起來。
一會兒說,自己是呆子;一會兒說,自己是一個不務實際的家夥;一會兒說,自己是一個毫無邏輯的傻子,總之雲雲。申豪放正是要以此來阻止自己這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出現,但這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又常常叫申豪放經不住引誘而不由地想著。
芳草淒淒星點流,
高低河浪拍岸頭。
曾是刺頭盡無畏,
水吞日來天都愁。
此時,申豪放的腦海中又不由地生出這不倫不類的詩詞。
眼前的日頭都快要被江水給淹沒了,申豪放不免想起自不量力的自己了。
“自己不過是芸芸眾生,對於太陽而言連螻蟻都算不不上,而今連太陽都免不了沉淪於江麵,而自己呢!楞頭青一個,又能如何呢!隻能是等著老天給自己的安排了。”
申豪放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攪了申豪放本來不痛快的心境更是不成樣子了,即刻惱火起來。
“又是誰,能不能消停點,讓我靜一靜?”
申豪放覺得連自己撫慰自己的傷痛都沒時間,沒空間。在宿舍被人煩,出來又被電話煩。大腦直接給了申豪放一個不樂觀的印象:自己總是過得不稱心,過得不如意,總是有出乎意料的人事物阻撓他,攪亂他發泄內心的沉悶。申豪放此時便萌生出一股悲涼的氣息來。
不過,心情不爽歸不爽,但對於警隊的紀律他視為神聖。
警隊規定:警員手機必須二十四小時,三百六十五天保持暢通。這個規定他已不折不扣地執行了許久。手機一響,申豪放便習慣性地警惕起來了。
申豪放掏出口袋裏的手機,還沒看見是誰打過來時,申豪放就停住了。
“我都被停職了。我還那麼緊張做什麼?我沒有資格出警處理警情了,而且警隊也不需要我這樣沒有一丁點素質的警察了,我真是丟了警隊的臉麵,不單單如此還給家裏抹黑,唉。”
申豪放自暴自棄地說道。
手機響了又響,這叫申豪放鐵定了不接電話的心思再次受到了挑戰。申豪放就和前幾天一樣,按了接聽鍵便正要大罵起來。
誰知,申豪放卻聽到了申向的聲音,叫申豪放不知如何是好。
“阿放呀,在哪兒?”申向問道。
“爸,在外麵呢!”申豪放調整了情緒,心平氣和地說道。
隻是在江邊風大聲響的原因讓申豪放基本上聽不清電話那頭所說的內容,於是申豪放急急找了一個避風區,生怕漏掉父親的話。
“聽得見沒?”申向大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