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諒走到時易身邊,身後歪歪扭扭的血線好似一天盤臥的蛇,腳下已經彙聚了一窪血水。
時易可嚇慘了,將阿白舉到惟諒眼前,大聲喊道:“你別扔符進來啊!不然此妖你也得不到!”
惟諒好像笑了,近乎嘲弄的笑。
他確實拿出一張符紙。
時易叫的更凶了,哇哇的。
惟諒將手裏的符紙貼在眼前的金柱上,金光一閃,十二天牢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看都沒看劍齒白虎,瞟也沒瞟,反身朝鳴浮走去。
所有人,好多雙眼睛齊齊將惟諒包裹。
時易沒走,抱著阿白靜靜地站在原地。
鳴浮沒動,冷冷地看著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血人。
他的前胸被鮮血浸透,變成了黑紅色,他的衣衫下擺道道血線滑過。
惟諒走到鳴浮身前兩步的距離站住腳,他隻要說話,臉上的傷口會隨著上下嘴唇的碰撞而擠出一灘黏稠的血。他絲毫不在意,隻顧自己說。
他說:“你劃傷了我的臉,你我本該大戰一場,來一場生死搏鬥,但我突然覺得這是一件無趣的事,誰會做無趣的事情呢?我想是沒有人願意做的,所以我也不做,就這樣。”
鳴浮冷眼看著他的傷口,那五道傷口好似五座噴泉,隻不過噴泉噴出的水,而這噴出的是血,溫熱的人血。
一句話的功夫,惟諒的衣服又被自己的血液浸了一番,腳下彙聚了一個淺淺的水窪。
說完,惟諒轉身就走。
頭也不回。
“慢著!”
身後一道聲音止住了惟諒前進的腳步。
他回頭,
鳴浮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說的是。我不喜歡欠別人任何東西,我覺得你的離去有一種讓我欠你人情的意味。所以,你必須跟我打一場,要麼你死,要麼我亡!總之,你我之間隻有一人可以離開。”
惟諒愣在原地三息,說:“好。”
“好”字剛落地,兩張符紙朝鳴浮急速射去。
一張定身符,一張火符。定身符挨上邊就會被定住身形經脈靈力,隻有五息的時間。火符和方才使的一樣。定身符在前,火符在後,五息的時間,足夠將鳴浮燒成飛灰。
兩張符紙的速度極快,鳴浮的速度奇快。
他將身一側,兩丈符紙急速射過,身後的老樹被定了身,隨後烈火衝天,頃刻間化作了灰燼。
鳴浮側身的同時,長劍一抖,將身一縱,刺向十步外的惟諒。
五步的距離,劍氣將兩人的衣袍鼓起,獵獵作響。
惟諒摸出一張符紙,往半空一扔,那符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後,鳴浮感覺自己的劍刺在了一堵軟牆上,劍雖然刺了過去,但劍柄過不去,整個人也過不去。此時,劍尖距離惟諒隻有一步。鳴浮從這堵軟牆中將劍拔出來,立在原地。
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符,也知道此符的作用。不過是那木象符罷了,可在在兩人之間形成結界,水火不侵、刀劍不可撼動,最強的身法也無法逾越,大概隻有十二息的時間就會自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