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和絲咫雙雙跪在地上,他們低著頭。不敢看坐在主坐上的蒼奇。從他們推門進來,蒼奇隻是冷冷的一句:“回來了啊!”他們就不約而同的雙膝跪地到現在三個時辰連姿勢都沒變,更別說起來。可是蒼奇仍然一言不發,安羽和絲咫也不敢看他是如何表情。但三個時辰的挺身跪地,絲咫的身體已經明顯吃不消,頭暈腳麻的絲咫眼睛迷離,似閉又睜,如此幾次後終是支持不住朝一邊倒去,幸好安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安羽看著臉色蒼白的絲咫,一陣心疼,一股勇氣直直升起衝到頭頂。安羽,沒有思考,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殿下,她心不在這兒,終是留的住她人也留不住她心。與其如此,倒不如放開她,殿下既然愛她,就應該給她自由!”蒼奇的臉扭曲的時候他已經從座位上彈起來,一個箭步騰空已經站在安羽和絲咫身旁。他蹲下身,安羽未防,已被蒼奇一掌劈出去老遠,撞在赤色圓柱上,鮮血頓時如柱噴出。蒼奇卻並不解恨,幾個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安羽的領子,將其提起來抵在柱子上。聲音冷到極致:“她的心不在我這兒,可是我的心全在她那!你如此做要說明什麼?說明我像傻瓜一樣拚命把她留在身邊,而她卻是要離開!你知道她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你......不......知道!!”蒼奇說完將安羽丟到一邊。可他眼裏閃爍的東西是淚,安羽看得清清楚楚!“殿.......殿下的心情........屬........屬下能體會!”安羽咳嗽了幾聲奮力的說道。“是嗎?”蒼奇狠狠的看了安羽一眼,轉身朝絲咫走去。安羽驚恐的看著蒼奇,不明所以。“來人,給她沐浴更衣,今晚送到東宮!”蒼奇說完,麵無表情地看向安羽瞪大的雙眼,而絲咫已經癱軟在地,如果絕望是有味道的,那應該就是現在的感覺。無味雜全,酸澀襲遍全身,中間卻是苦到極致,心是辣的,疼的,更像是死人一般麻木。“殿下,殿下,求求你放過她!”安羽慌忙求饒。聲音是淚水和焦急的混合體。“放過她!難道我堂堂千域國太子還配不上她一個小小的水族女。她指不定心裏多高興呢?你說是吧!”蒼奇說著已經蹲下身,伸手去抬絲咫的下巴,絲咫的淚流出來,隻賣力的把頭邁向一邊。可是蒼奇的手力是如此之大,絲咫根本無能為力。隻覺得下巴都被捏得生疼。“殿下,殿下。宮中佳麗無數,不缺她一個!”安羽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可也不多她一個!帶去更衣!”蒼奇說著站起身。四個宮女模樣的人應了一聲進來欲去拉絲咫。殿下!她,她有東西要我交給你!”安羽說道。從懷中拿出一縷發絲來。蒼奇接過斷發來,力道越來越緊,表情僵死。通紅的眼眶裏閃爍的東西似乎就要抑製不住而一個勁的往外溢出。可蒼奇硬是拚命憋住沒有讓其流出。隻抬手向四個宮女示意。隨即轉身說道,“全都下去!”得到命令的安羽急忙扶起絲咫走出大殿。蒼奇終是再也忍不住,一拳將麵前的桌子拍個粉碎。拚命忍住的淚水如洪水一般傾泄而下!蒼奇自然不知道那斷發是絲咫在馬車上從風嬰的頭上悄悄剪下的,他也不知道風嬰沒有這般無情絕意!可是,一切終是再也回不去了。
“風嬰的斷發就能救你我的命。跟風嬰比起來我們竟是活得如此卑微!”絲咫苦笑著。站直了身子的她將扶著自己的安羽推開。而安羽,從出大殿就一言不發。此刻,他不覺得自己卑微與否。如果說之前他還認為那樣做多少是為蒼奇好的話,在蒼奇說給絲咫沐浴更衣時,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殘忍和淺薄!原來,當自己在乎的東西被別人拿走時,當希望變成絕望時,那種痛不言而喻!自己對絲咫,或許有愛,卻遠不及蒼奇對風嬰。而正是自己一手策劃,蒼奇再次失去找尋了十年才得到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