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嬰告別了安羽和絲咫後便急忙朝迷林趕去。雖然風嬰做夢都希望絲咫說的是真的,可是在沒有親眼看到風犀燦爛的笑容,沒有聽到風犀如泉水的聲音,沒有摸到風犀溫暖的臉龐之前,風嬰再也承受不了滿心的希望化作淹沒自己的汙泥,而自己不是荷花,出不來,直至死亡。
風嬰在乎風犀,而風犀又何嚐不是。絲咫將他“困”在聖泉鎮,讓他等風嬰回來,可是他終是等不了而用火靈芝的靈力將絲咫的“困身法”解除。風犀出了聖泉鎮,就在他快出迷林之時他遇到了安世承。可是安世承倒在路邊,身重數刀,全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在此之前,安世承雖然沒有拿到風犀的結印冊,但是他更查出了絲咫母親幻雨的真實身份,所有的一切皆已明白。可是他隻能查到前人的事,卻無法預知未來。他千萬沒有想到會遇到圖山,更沒有想到圖山會搶奪《安平處事》而後殺人滅口!原來《安平處事》終究沒有保自己安平一生。是自己命該如此嗎?就像圖山說的那樣,時間有兩種人最該死,一種是嘴賤話多的人,往往得罪人而不自知;一種就是心多智高的人,往往知道了別人太多秘密而讓人活得不安。所謂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活。而安世承就屬於第二種,知道的太多!可是先祖因為知道的少而喪命,本以為自己知道的多便可保全一生,沒想到......此刻,他好希望安羽能在身邊,他想告訴他,可是該告訴他什麼?做一個無知的人,還是繼續安家密探的職業,然而。《安平處事》如今已不在,又如何來繼續!安世承一生忍氣吞聲,隻求安平。可最終,事與願違。風犀告訴他,帶他去找安禦醫,他是當今天下的名醫,而他卻隻是搖頭苦笑,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聲音。他說的是“我就是!”可風犀聽不到。作為天下的名醫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救得了天下所有人卻救不了自己!
“我這就帶你去!”風犀聽不清他的話,隻好將他扶起來,準備帶他去找大夫。雖然風犀看著他的傷勢也覺得能救活的希望極其渺茫,可是他不想就此放棄。每一次,自己都接近死亡的邊緣,可正是因為有不放棄自己的人,才有今天的自己。所以他也不會放棄這個人。此刻的風犀隻顧著救安世承,把風嬰忘在一邊。就在他帶著安世承離開的迷林時候風嬰剛好進了迷林。如果他們就此錯過,或許後來的傷痛都不會有,可是,風嬰有全天下最靈敏的鼻子,風嬰看到地上安世承留下的血跡,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中竟然有風犀熟悉的味道,那麼親切和真實,他來過這裏,真的來過。風嬰笑著眼角溢出淚花。急忙用逆時之眼去看之前發生的一切。圖山像是有準備和預謀一樣,躲在樹枝上,先是用箭射穿了安世承的心髒,後又搶了安世承包袱裏的一個木匣子,裏麵正是《安平處事》。圖山為什麼要這麼做?之前風嬰遇到過圖山,以為他隻是一個土匪頭子,粗陋野蠻,何曾會要連一個大夫的醫書都要搶,還要他非死不可?風嬰想不通。她亦不知道那本書並非一般的醫書,而是一本記載著所有人秘密的書,包括破解雪靈的幻影術的咒語!風嬰沒有想那麼多,隨即她看到了風犀。風犀,他瘦了。她心疼著亦開心著。原來風犀真的好好的活著。他真的還在!這就是失而複得嗎?這種感覺比幸福強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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