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們開始聊點別的,我的騷期也過去了。他就說,這個左手大哥(看見了麼,他加大哥了),我很佩服你啊。這句話我聽了很受用。他又說,左手大哥,我很喜歡你寫的東西啊。咦,這句話我聽了更受用。然後他又說,左手大哥好像不常在線,今天怎麼在線啊?
我說,這不跟對象吵架了麼,死活不想看見我,這不出來包宿了麼。
完,漏了。
5
故事還沒完,孩子第二天在車上忐忑不安的跟我發短信,說害怕老師說他,害怕同學麵前丟臉什麼的。我說這你都不用怕,要丟臉我最丟臉,那不還好好活著麼,高中被人開除,大學被降級,打群架挨揍,女生追不上,學習啥也不是,現在不也挺好了麼。那孩子說你哪好啊?我說我寫東西可以自娛自樂是吧,在一個非名牌的重點高校是吧,有一個名牌重點高校的對象是吧。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通過之前那些丟臉的事學到了不少東西,丟臉的時候你沒選擇逃避,你挺住了,不敢說挺過去這事就變好,但是你挺著就比你不挺強。高一一開學校就要開除我,因為打架,學習不好。我就厚著臉皮找老師說我不打架,好好學習。費了好大勁,家裏有花錢又裝孫子什麼的,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努力了一學期,這一學期沒打架,但他們還是給我開除了,因為我學習不好。第二年我還這個高中,後來一直念到底,考了個一表線,在我們那裏算是不錯了。後來大學被開除了,一樣因為學習不好。那一年我們專業兩個班降下來四個人,第一學期就我一個人跟著下屆班去上課,死皮賴臉的挨個老師打點,降級後第一學期全掛了。第二學期還就我一人去,結果那個學期就把之前的所有科都過了,就還清所有帳了。
他問,這真的假的?
我說和昨天告訴你我為什麼包宿一樣,你說真的假的?
他問我,我是不是就跟老師裝孫子就行了?
我說你知道自己哪錯了麼?
他說我知道了,太不懂事了,太幼稚了。
我說還有一點,太衝動了。好好懺悔就好了,前麵的困難肯定巨多,不多才有問題。人都是靠克服困難牛逼起來的,你琢磨,前麵的困難如果小,就算克服了不就小牛逼麼,但如果前麵的困難非常大,克服很多次都沒克服了,那你就知道如果克服了不就大牛逼了麼。
他跟我說謝謝。我說等你好消息。
晚上接到他的短信說已經跟著正常上課了,而那個女生仍然不理他。
我回到,好好學你的習,別淨扯犢子。
6
後來我的Q依然很少上線,在線也都是用都是隱身,在陌生人裏那個頭像再也沒跳起過。我仍然確切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加的我,因為我的Q的署名也是左手,而我和他也從來沒談起過那個論壇什麼的。隻是依稀知道他似乎看過我寫的東西,而我寫的東西在網上放的亂七八糟的地方太多了。
十一的時候我重做了係統,這樣連他在陌生人裏的頭像也沒有了。
7
我不知道你是誰。
你也未必知道我是誰。
所有的一切未必是真的。
就當它都是假的吧。
然後,我們就能從這個世界裏抽身
哨所裏的“她”
搭二十多年前那個夏天起,大興安嶺山深處的這山坳裏,就有了這五間平房的小哨所。
十年前那時候,她和剛調到這裏執勤的他結婚才仨月。新婚的倆年輕人疼不夠、彼此也離不開,她就橫下心從老家蒙陰縣城裏辭離了那單位,跟著他搬來這山溝溝裏安了家。頭幾年裏,她還和那邊下崗的姐妹們通通信,後來一忙碌,信也顧不上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