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守愛(3)(2 / 3)

那是醉生夢死才能熬成的苦。

Ⅲ給我一刹那對你寵愛。

在車站,已經說好分手的她來送我,下午2:15的車,2:05時,她抱著我說:“這輩子我們隻剩10分鍾了。”

車開動之後我看到她站在月台上揮著手對我笑,那個笑容看上去心都要揪碎了。記得中學的時候拉她去海邊,在海邊默默坐了很長時間,後來她說冷,我穿的又是單衣,就摟了她的肩,不敢使勁摟,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膀上,過了會我手酸了,跟她說咱們走吧!站起來走了會,她把手伸過來說:“給你手牽。”我聽到後激動壞了!那時距離現在恍如隔世。“給你手牽。”是我聽過最美妙的話。

從14歲到20歲,她陪伴我走過了人生從年少輕狂到理智淡定那一次轟轟烈烈的成長。兒時的我們以為凡事都要麼盛揚要麼蒼涼。包括幼小孑弱無可救藥的愛情。叛逆,彷徨,單純,潔淨,絕望,夢想。年少的戀情,壓製的爭吵,憤恨的冷戰。而正是這些肆意飛揚年少輕狂的愛情,成為今後瘋狂充斥我的思緒的元素,那浮出水麵的掙紮。

在父親去世一周後,我走出家門的那一刻看到消瘦的她。她那個時候體重大概不到八十斤,站在不遠處眼圈通紅地看著我,半天說了一句:“你還好麼。”我心裏的防線一下就崩潰了。在我們分開之後,我一天也沒再愛過,不是不可以,而是從心裏無能為力。所有她給的一切,痛苦或快樂,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我篤定的認為像是一種信仰,再不會有人帶我看那麼好看的風景。再不會有人帶給我那麼洶湧的幸福感。其實現在過這種平靜的,不前進不後退的生活,不會墮落,隻會好好地愛自己和身邊的一切。會覺得恬靜安穩。隻是偶爾閉上眼睛還是會對世界恐慌,抱緊自己會很怕。但是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終究勝過無所謂的拚湊。有時候會想突然回去抱住她。時間就這麼停滯,從前的那些迷惘都如雲霧般消散,我們是一條命的雙生兒。我穿得這麼暗淡像是隨時要哭起來,我隻會把狼狽給你看,我不會解釋,不會抱怨,我寫到這裏就哭了。

沒有你的消息。烏鎮的小雨淅瀝瀝地下著,落在水中散開的漣漪像張著大嘴在嘲笑岸邊人的庸人自擾,我想跪下來將一切縫補。我沒有和你告別就離開上海了,隻是擔心我脆弱的決心在你麵前崩塌。我們的愛,在冰山底下暗湧,不知有一天會爆發還是永遠地凍結。等楓葉再紅的時候我再回去看你。

若命運叫我,隻懂喜歡你。但願亦有幸,懂得留住你。

Ⅳ給我一輩子送你離開。

風屬於天的,我借來吹吹,卻吹起人間煙火。天屬於誰的,我借來欣賞,卻看到你的輪廓。

爺爺問是那個王靖雯麼?我詫異爺爺會知道王菲。爺爺說前幾年有個年輕人,家庭變故後失落地來到烏鎮散心,是科班出身的美術專業,那時候布坊剛剛起步,他無意對燃料的色調改良幫了很大忙。臨走時留給爺爺一張王菲的CD做紀念。裏麵附紙寫了贈言,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父親的筆跡。

後來爺爺說:“那天我第一天看到你,我看到你的臉,和你父親年輕時一個模樣。之後知道了你姓劉,我就更加確定了。你父親那時癌細胞已經擴散,告別時他告訴我他還沒有把兒子撫養長大……”我已經泣不成聲。

那天晚上做了你們都回到我身邊的夢。清晨醒來,心情很低落。我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唱起一首歌。一首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歌。我眯著眼睛,仿佛還沉浸在夢中沒有回到現實。我隻聽見那首歌。夢裏的我,現實的我,一起輕輕合著唱。

突然,他們都不再悲傷了。

Ⅴ等不到天亮美夢就醒來。

那些貧瘠的精神生活造就的低級趣味,會在多少年後卷土重來呢。那時從家裏走出去,就可以眯起眼睛看太陽了吧。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沒什麼執著,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淚是假的,本來沒因果,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我。

路上曾有你

很少離開自己生活了快十年的這個城市,除了偶爾回家看看老爹老媽。其實想想也沒有什麼地方好去的,同學都在很遠的地方工作,朋友也沒幾個的我就隻好安分的守著這個原地,不輕易的挪一步。也許等再過幾年生活好些時再出去看看,在這個除了高樓和汽車就幾乎什麼都看不見的別的地方,看看我思念依舊的巒山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