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的心思
大二時候,妞妞到一家商貿公司實習,帶她的是個叫誌剛的男生。
誌剛是售後服務部的主管。戴副眼鏡,長的白淨淨的,個子不高,長得很結實。誌剛整天笑咪咪的,眼睛本來就不大,細細長長的,一笑就眯成了條縫,脾氣也好,話不多,就是說話也是細聲慢語的。妞妞看到他第一眼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妞妞長的也漂亮,在學校去食堂吃飯,總有好多男生盯著她看,還有還會對她吹口哨起哄,妞妞雖然有點惱怒,但心裏還是有點暗暗得意。漂亮的女生大多有點自戀,妞妞也不例外,妞妞喜歡有事沒事的時候照鏡子。
有次誌剛拿份資料準備叫妞妞打,站到妞妞桌子前妞妞趕忙把手背到後麵去,誌剛問做你在什麼呢?妞妞左右擺晃著身體麵帶桃花,說我不告訴你。誌剛說說你不說就算了,妞妞歪著頭對他說,那我告訴你吧,剛才我在照著鏡子臭美,修眉毛呢。
誌剛說你這麼漂亮了,還要打扮啊?誌剛心裏暗暗發笑,還是大學生呢,說話和大孩子差不多。
誌剛平時工作生活上對妞妞很關心,妞妞對他很感激,有什麼事情也喜歡找誌剛幫忙,有時候看不到誌剛心裏就像差什麼似的,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妞妞忽然感到,她有點喜歡上她的實習上司了。網上流行算命,說把你和對方名字輸進去,馬上就知道是什麼關係,妞妞偷偷的輸入她和誌剛的名字,電腦上立馬跳出三個字:心上人。
妞妞臉就騰的又熱又紅,趕忙四周看下,還好,別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注意她。妞妞算了下,誌剛今年是27歲,屬狗的,她是屬兔的,狗會欺負兔子,不喜歡。妞妞心裏說,哼,我才不會喜歡你呢。
妞妞有次感冒了,住院掛水,她的舍友都來看她了,那個一直追她的小男生也來看她了,穿套新衣服,手裏捧著花,在病房外走了好幾個來回,才怯怯的敲門進來。妞妞心裏想,你哪像來看病人的,搞的像是求婚來的,就有點不高興,到想誌剛怎麼不來看忘她的,心裏就有點失望,有點生氣。
誌剛這陣子心裏更難過,他在大學裏就談的女朋友,她家父母堅決不同意他們結婚,原因就是誌剛在省城沒有房子。誌剛是郊縣的,父母是農民,誌剛上大學學費家裏就很吃力了,那有那麼多錢給他買房子,誌剛很勤奮,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還到網吧給人家做網管,但是掙的錢遠遠趕不上房子漲價的速度。誌剛盡管很珍惜五年多的感情,也很在意他的女友,但他在現實麵前顯得很無奈,很自卑,無奈上個月和她分手了。
妞妞不知道這些,誌剛不想對他心目中的大孩子訴苦。妞妞實習要結束的時候,誌剛請妞妞吃飯,誌剛喝白酒,給妞妞點了果汁,說妞妞這麼漂亮,這麼單純的女孩子,盡量不要喝酒,學會保護自己。
妞妞有點激動,說我真心感謝你對一直對我的照顧,我要是以後能找到你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誌剛酒有點喝多了,聽了這話,緊緊的抓住妞妞手,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妞妞心裏沒有準備,手也被誌剛捏得有點疼,啊地叫了聲,誌剛嚇得趕忙鬆開。
妞妞緩過神了,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到希望誌剛還能握著她的手,向她說點什麼。誌剛為剛才的唐突在自責。自然猜不了妞妞的心思。
妞妞回到學校後,多買了塊手機電池,晚上睡覺了手機也開著放在枕邊,有時夜裏醒來,會下意識的看下屏幕,盼望著那個戴著眼鏡的狗狗,在某個時候突然給她發來消息。
愛了,真的好累
夜半,微涼,寧靜,賓館,房間。
“我該走了”我看著懷中溫柔的你,輕輕地說。
“嗯”你柔情細語,“我知道你要走,也理解,我愛你,不會為難你的。”
我們站起身來摟著擁抱著,緊緊地,中間一絲風兒也不能吹過,四目對視深情地凝望著。你美麗黑亮的大眼睛如一池秋水,水靈靈的,在橘紅色的燈光裏含情脈脈。
我們吻著,情深忘我地吻著。
房間裏是粉紅色的夢幻般的燈光。
“走吧”你憂鬱的眼神裏明顯地是難舍和無奈,低低輕語,“放心吧,習慣了,我會好好的,沒事兒。”你嫣然一笑,眼裏含著淚花。
我走了,難舍難分,心裏五味雜呈,輪番湧動,天門關門的一瞬間,酸酸的,很難受。
夜半時分的城市很靜,死一般的沉靜,昏黃的街燈下偶有夜行者,行色匆匆。也偶有汽車穿過,燈光若幽靈般流動。
天空是無底的深淵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間或有夜風吹過,道旁枝葉搖曳,生涼生涼的。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象灌了鉛似的,朝著家的方向艱難地挪動。
我真的很殘忍,很不負責任,把你一個人留在我所在的城市於是異鄉的賓館房間裏,讓你一個人守候著寂寞煎熬漫漫長夜。你讓我放心,我能放心嗎?但我必須得回家,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像鋼筋混凝土一樣沉重的家。
深愛著的我們卻不能如正常情侶般生活,此刻我就在你身邊身邊咫尺的距離,你伸手不可及更不可得,痛,傷心欲絕的痛,象濁流流淌在我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