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瞬間清爽起來,他坐起身,感覺到這種“治愈”的體驗是那樣的迅猛而神奇,所有好的狀態都恢複了,恢複得比剛送胖子回來那會還要好十倍呢!
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滿身大汗。
他正歡喜自己已安然無恙,便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聞是老米在叫門,他急忙下床開門。門一打開,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到,暗想莫非自己的秘密被公告天下了,全員都來了,但是大家倒顯得比他更驚訝而不是憤怒。
“我的天啊!你怎麼啦?看看你,是跳進河裏了嗎?”老米驚訝的問。
“不,隻是出了點汗。”剃刀有些猶豫。
“這何止一點!我們剛才都感到你很痛苦,所以大夥一起趕來看看,你還好吧?”老米即驚奇又關切的問。
“好得很啊!我一直在裏麵做俯臥撐呢!也許最後幾下做得實在痛苦,我就想試試能否把痛苦傳送出去,果然被你們感應到了,哈哈------多了不起的心語啊!”剃刀靈機一動,微笑著抬起胳膊展現肌肉。
他這番辯解確實合理,立刻引來了一陣笑聲與之配合。唯獨老米和安娜卻疑惑的看著剃刀。
老米說:“好吧,沒事就好!”接著讓大夥散去。
待到大家都走了,剃刀重新回到房間,鎖上門,不禁感歎:“原來剛剛的召喚果真起到作用!那麼,是不是果然呼來了神明呢?正是他將自己來解救的嗎?”
他的思緒瞬間墜入一片混沌,身體如雕塑般立在門後。
額頭落下的一個大滴汗珠突然把他的思緒從那含糊的混沌裏拔到清晰的現實中,他抹了把頭上的汗漬,仍未幹;
扯扯身上太空服,黏糊感;
動動藏在球鞋裏的腳趾,濕漉漉;
才確定自己真的象被剛從水裏打撈上來,這般大汗淋漓!
他扒開兩塊床板,原來裏麵是小型儲物間。他拿出一套新的太空服,仍是草綠色。
這種麵料就像人的肌膚,似有很多毛孔,可以將身體排出的汗液和汙垢自動吐到外麵,就算一年不洗澡身體始終清爽。
但這次出的汗真是太多了,早成了嚴重內澇,它的那套係統估計奔潰了,難怪剛才老米麵露困惑的神情!他想到這,搖了搖頭,心裏嘀咕著誰做俯臥撐會出這麼多汗!
他又從裏麵提出一雙黑色長筒靴,材料也棒,隻是他向來不喜歡長筒靴,可球鞋已經泡在汗漬裏,每人又隻配了這兩雙鞋,現在也隻能湊合。
身體早已陷落進黏糊糊的體驗中,巴不得趕緊從裏麵跳出來,想被扒皮一樣,不過這層皮扒去了隻能讓它的主人無比舒暢。
他帶著洗漱用品呆呆的站在淋浴房裏,整整半分鍾後才感歎這場景果然值得解讀一番。
這裏真的沒被使用過!
牆和地麵幹巴巴,牆麵跑著至少上百條縫隙,猶如破壞力滋生的觸角,一直延伸到極致;
淋浴房像個筒子,居然也用泥土打實了砌的,這水要是潑將上去是要帶著泥漿滾下來的,不洗成個泥人也得和出一雙泥腿;
麵積有球房大,少了蘆葦帽子,溫柔的光線傾瀉進來,在它的普照下洗澡倒是愉悅;
牆上有幾個用樹杈釘進去的掛鉤,看上去即粗暴又脆弱,判斷絕掛不上他的靴子;
地上有個木桶,半滴水沒有留,渴得皺巴巴,就等他來救;
一個木瓢靠在桶旁,好像苟延殘喘著,真是難兄難弟;
剃刀轉身將去提水,才發現居然沒門板,“哎!多麼痛的領悟!”
他搖著頭,看留下的舊痕,定是早給人私自拆了去,又折騰了半個小時,木桶被注滿水,自己的床單也成了門簾,這才洗上了澡。
澡洗完,雖然沒成泥人但泥腿沒免掉,他又將床單作了浴巾裹了自己。
才準備回到房間,就見安娜已站在七八米開外,雙臂交叉於胸前,眼神挑剔的盯著自己。
這把他嚇了一大跳,他不覺打了個寒戰,床單跟著抽動。他呼了口氣,定定神,接著徑直迎上她冰冷的目光。
她的頭開始向左邊微微傾斜,目光沒有離開他,剃刀覺得越接近她的目光更象冰刀。
他有那麼一瞬間想到了小時候的某個老師正質問著自己的眼神,那不及這百分之一。
這七八米的路走起來也好像七八百米那麼漫長。他輕輕的把心語大門關上。
不過安娜也無意與他心語,甚至話語。
就在相距兩米左右,她托起右手做了個讓他止步的手勢。
接著他的目光終於接上安娜冰冷的視線,這下她的視線早就勝過冰刀,徹底攪碎了剃刀的眼神。
剃刀有點慌亂,不得不回避了她的視線,轉投天空,漫無目的的搜尋目標。
“今天的天氣不錯!”怎麼就吐出這麼一句話,他心中尷尬。
隻聽見安娜哼的一聲,嘴角輕蔑一撇,身子便朝左邊邁步走去,頭也不回。
他看著安娜的背影,長歎一口氣,心裏不僅惦記著她的用意也惦記著她的美貌和身材。
他尋思畢竟她和剃刀戀過啊!她或許一早就認定自己不是真的剃刀。他裹著床單,木納的站了幾秒,感到自己是偷了剃刀身體的賊。
他沮喪的回到了自己的球房,換了一身新的草綠色太空服,接著躺上床,雙手枕到腦後,開始回想今天的事。
畫麵突然就切換到了那道模糊的黑灰影像,太真實,他都身臨其境,嚇得立刻坐起。
那黑幕忽的變亮了,瞬間使他睜不得眼。當再看時,已經是陽光明媚,那影像也已然清晰明辨。
果真是一頭昂首挺胸的獅子啊!站在紅色岩石上的白色獅子!
比地球的獅子高大威猛得多!
剃刀心髒撲通撲通,努力讓自己定定神,待到氣息稍微緩和,他才看得仔細。白獅毛發好似波斯貓的纖細鬆軟;
頭上果然有兩支尖角,閃爍銀色光芒,遠勝匕首;
它正昂首眺望,好不威嚴!
白獅突然扭過頭看了自己一眼,但剃刀恍惚覺得他它這一眼是看非看,待他反應過來,隻見它仍舊眺望遠處。
“你可是來謝我的嗎?”白澤道。
剃刀聽見它說話,音色十分和藹,卻辯不出它的性別。
之後,剃刀靜靜坐著聽它把自己介紹,但聽得也似懂非懂。大概這是一匹遠古神獸,名叫白澤,它有識別邪惡的異能,中國人一直將它當作辟邪的神明來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