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趙無涯起得很早,走出門外,因昨晚夜色趕路匆忙,竟不知二爺家中竟坐落於風水寶地之上,四周群山環繞,房屋立於一處小山山腳之下,四下沒有鄰家住所,隻遠處依稀可見零星散落的居落,而放眼望去,映入眼中的則是這青蔥翠綠的樹木疊成的綠障,林間繚繞的雲煙竟分辨不出其中點綴的紅花、黃葉究竟是何物事,知道是綠色的汪洋上漂浮的雜物也隻是彌補了其中的美中不足罷了!而山腳的稻田則襯托出這大地富有生機與活力的動態畫麵,挺拔的身姿屹立不倒,清風拂過,綠浪滾滾,濃濃稻香,在這塊偏僻、遙遠的鄉村中實屬罕見。
“無涯”,一聲渾厚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趙無涯的思索,他連忙應了一聲,轉過身去,見二爺一臉嚴肅的表情,雙手別於腰間緩緩向趙無涯走來,道:“從今日起,爺爺就教你功夫,你要勤學苦練,發奮堅持,但要切記一點,學武之人,不為爭強好勝,隻為在這亂世之中力求自保,解救他人於水火,你爹娘死去你已親眼所見,而仇人仗強淩弱,勢力強大,教你功夫不僅隻為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你長大成人,報這仇恨,那也不遲。”趙無涯思慮一下道:“我一定不辜負爺爺的期望,全都照著爺爺說的去做”,“好”,二爺接道,“看到牆角的那個石杠了嗎?將他都拿過來”。隻見趙無涯小步疾跑過去,伸出雙手,握住那石杠的木柄,使出渾身解數,表情怪異,猶如一位醉漢般踉踉蹌蹌將那石杠提到二爺麵前,接著,又緩慢拖步,將另一個石杠依舊提到二爺麵前。二爺見狀,不僅搖了搖頭,也並沒有出口責怪,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又能做些什麼呢!二爺走上前去,轉了半圈,雙眼盯住石杠,對準位置,突然伸出右腿,腳尖穿過木柄與石塊之間的狹隙,用力一抬,隻見那石杠上拋約合一米多高,迅速伸出右手,抓住木柄,將其懸於空中,接著又伸出左腿,腳尖親點,另一石杠也飛出一米來高,二爺迅行出手,亦將那石杠懸於空中。此時二爺身體微蹲,紮起馬步,運足內氣,將那兩個石杠來回在空中舉了數十次,然後將其放下,站立起來,依舊呼吸勻稱,麵不改色。而此刻的趙無涯對眼前的場景驚歎不已,抬頭仰視,一副憧憬的表情難溢於言表,這場麵以前在家中又何曾見過。二爺對著趙無涯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以後每天都要做到,舉起這石杠,先把身子練結實了,再學其他的。”趙無涯聽得連連點頭,走上跟前學著二爺的模樣,雙手提起石杠,豈料這石杠實在太沉,雙手拿一支都有些費勁,何況同時提起兩個,隻能微微提起便不得不放下。二爺看在一旁耐心的說道:“無涯,你先拿一個練,學武之人,不能操之過急,等過一陣子後再拿另一個也不遲,循序漸進”。趙無涯聽了二爺的話,雙手抬起一個,那石杠卻隻能提至腋下,再過肩時,實在無力托舉,二爺見狀道:“就到這個位置,放下再來一次”。趙無涯依舊做了一遍,“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二爺連喊數十遍,趙無涯也無奈地眉頭緊鎖,咬緊牙關地重複著,幼小的身板承受著這麼大的重物,酸痛的雙臂也就早已沒有了知覺,一陣叫喊過後,趙無涯癱坐在地上,急速行喘,無力站起。二爺心裏也明白孩子的難處,但他更明白,這短暫的疼痛後,就能為他在以後的未知道路上少些折磨,經曆更少的挫折,而眼前的一切又能算得了什麼,隻能是戰場錢的一次磨練,真正的鬥爭還在等著他呢!想到這裏,二爺原本的一絲憐憫之心也就揮之散去,對著趙無涯道:“起來!接著剛才的動作在做一次”。趙無涯一臉哀苦剛要開口,見到二爺表情呆滯、嚴肅,隻能欲言又止,本已疲憊的身軀隻得照著二爺的話去做,這樣一連數十天,每天亦是如此。而此時,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之後,趙無涯已能雙手負那石杠過肩,一口氣也能來回伸展舉起開來,畢竟這煉獄般的磨練才剛開始,擺脫了初時的無力酸痛,現如今他已有了很大的進步,而趙無涯心裏也明白,仇恨是他堅持的動力,這位非親非故的爺爺如此的刁難、嚴厲,也是為了自己著想,未來的道理不知如何應對,為了心中信仰,唯有忠於自己,不斷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