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單手持槍,對著趙無涯道:“當戰鬥打響之時,你麵對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會像那些柿子在那裏任人去捏,簡單說來,就是他們都會動,他們可不傻,不會站在那裏任人宰割”,“去那幾根玉米棒來”,二爺眼神示意了下堆在牆角剛剝不久的玉米棒道,趙無涯跑去拿了幾根握在手中,“向空中扔一個”,二爺又道,趙無涯使勁一扔,二爺迅抬手臂,微作調整,槍聲一響,那棒子便斷成兩截。“把手中的那幾個全扔了”,二爺接著道,趙無涯又將手中的那幾根拋向空中,幾聲槍響過後,落地看時,那些個棒子也都被截成兩段,二爺槍法之準這下則徹底激發了趙無涯的鬥誌,趙無涯轉向二爺道:“爺爺,就讓我再試一次吧!”,接過二爺手中短槍後,趙無涯回到初時站立的位置,對著那滿樹的柿子瞄準著,又把槍口指向剛剛那個想打卻又沒能打下的,依舊懸在空中的柿子,又聽“碰”得一聲,地上仍空無一物,但瞧樹上,那柿子身上明顯有個被子彈打穿的洞孔,也不知是趙無涯無意間胡亂打中,還是看到二爺神射般的槍法深受感慨,有所感悟,期間緣由不得知曉。隻見趙無涯,高興地跳將起來,歡欣鼓舞,雖未能將其如二爺那般打下,但其表現亦是可圈可點,二爺在一旁也是點頭稱讚,今後來日方長,勤勉堅持,練就二爺那樣身手也並非難事。
夏去冬來,秋去冬至,趙無涯每天都照著二爺吩咐操練著,早上起來就舉起這石杠,相比以前,舉起石杠已不在為難,身板結實了不少,力氣也大了許多,不是還到“九柱梅花樁”上練習拳腳,平日裏大部分時間則用來使槍上,雖不說百發百中,倒也像模像樣,二爺有時也來指點一二。二爺生性羈蕩,外出遊玩,即使幾日不回,趙無涯也從不偷懶放鬆,麵對如此困苦、乏味的生活,趙無涯也不曾想要放棄,始終都依然將我的堅持著,想起他爹娘死去的畫麵,仇恨的淚水,也都隻得暫時咽下,無語凝噎的處世原則,沒有用仰天長嘯來釋放,內心的痛楚,手指與掌間那一個個歲月手繭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北風凜凜,寒冬已至,雪花紛飛,萬籟俱寂,外麵冰天雪地,四周群山被白雪覆蓋,銀裝素裹的大地,展現了千裏江山的波瀾壯闊。這天清早,趙無涯依舊起床後拿起石杠,踏著冰雪,受著寒冬,在門前雪中操練著,二爺走出屋門,扛起一杆長槍,對著趙無涯道:“無涯,你先別練了,放在那裏,跟我上山去”,趙無涯聽後,不解地放下石杠,跟上二爺,冒著飛雪,走向山林,踏上雪地,發出“嗤嗤”響聲,足以見得這時的雪有多厚。
爺孫二人邊走邊聊,趙無涯問道:“爺爺,我們現在上山幹嘛!”,“打獵”二爺回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上山打獵,這麼冷的天那些動物會出來嗎?”趙無涯又問道。“那可不一定,就算再冷的天,它們都是要吃東西,在這冰天雪地裏,隻要它們一出來,就更容易暴露,我們也能更容易地捕捉它們,你說是不是?今天就由你來在這林中狩獵”二爺答道。“我……”趙無涯思慮片刻,欲言又止中,“不錯,就是你,這不僅關係到我們晚上是否有肉可吃,更重要的是,這也是來鍛煉你的耐心、勇氣和膽識,這些作為搶手的品性,你已都具備一些,但都不成熟,持久的耐心、無畏的勇氣和果斷的膽識,以及其他的在有些方麵還有所欠缺,所以你必須經曆這些過程,隻有經曆過,才會嚐到失敗,隻有失敗,才有成熟,我隻是想讓你的那些失敗時機早些到來,這樣在你以後的人生道路中會減少很多坎坷……”二爺語重心長的教導著。
趙無涯似懂非懂,踏著厚雪,不時四顧林中雪景,邊走邊聽著,偶爾走神,也就沒有完全聽進,隻道二爺的話全都在理,不會對他有害。說著爺孫兩順著山林便走上了一個陡坡隆起地段,二爺道:“就這裏吧!在這小坡處視野開闊,可看見周圍大部分地區動物行走時的情形,又居高臨下,是個伏擊獵物的好地方”。此時雪越下越大,飄飄輕雪已變成柳絮般大小,深冬時節,木葉凋零,樹上就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荒涼,淒冷的林間,卻因這飛雪的裹夾也不失韻味,地上厚厚的樹葉經過大雪覆蓋後,也加重了天地間萬裏冰封的雄偉壯姿。隻是陣陣寒風襲來之際,不免讓人顫顫發抖,忍受不住這寒冷。隻見二爺解下跨在背後的長槍,吩咐著趙無涯趴在地上凹坡之中,自己也跟著彎腰趴了下來,將那長槍放於趙無涯胸前道:“你拿著這槍,對著前方前方瞄準著,等待獵物的出現”。
趙無涯拿起長槍,懷抱於胸前,如狙擊手般看著槍上的準芯,二爺又道:“當你瞄向前方時,不要在那裏一動不動,拿著槍支也可向四周掃視,畢竟視角有限,不能看見側方事物,但眼睛始終都不能離開前方準芯,這樣你就能,在第一時間發下它並準確的擊中目標,當伏擊時間較長時,也可稍作抬頭觀望,但幅度不能太大,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作為一個狙擊手,暴露身份不僅意味著任務的失敗,更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後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