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地抓著他披在我身的上製服,似乎這樣齊諾就不會離我而去。
不是說不來的嗎?齊諾的聲音莫名的沙啞。他還想說什麼,但我沒有讓他再說下去。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我踮起腳尖,慢慢的吻上齊諾的唇。他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我,我迎上他的目光,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那個滿臉淚痕的女孩。許久,齊諾單手環上我的腰,另一隻手托住我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齊諾的嘴唇溫熱讓我的心也逐漸恢複了它原本的溫度。
請你活下去,齊諾。
齊諾握著我的肩深深地凝視著我,我以為他會告訴我很多,但事實上他什麼也沒說。他解下掛在脖子上的金鏈,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他有這樣一條鏈子,起初我以為那是一條項鏈,可直到他把它解下的時候我才看清,鏈子穿著的是一枚戒指。
藍色的戒指在月光下閃著迷醉的光,任誰都無法拒絕。
齊諾俯身把它戴在了我的無名指上,大小很合適。他深吸一口氣,慎重的吻在了戒指上,仿佛這上麵有著最沉重的誓言。
舞會之後我就開始發燒,持續的高燒讓我的意識變得模糊,似乎有一把大火要將一切燒毀。我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睡夢中始終是一年前的那個夜晚,槐樹下,悲傷的我,還有齊諾那慎重的一吻。
父親一夜間蒼老了許多,他守在我的床邊,看著我臉上泛著異樣的潮紅,焦慮萬分卻無能為力。
我執意不肯吃藥,就算是吃下去也會盡數吐出。醫生絞盡腦汁卻無可奈何,縱然醫術高明,對於一個不肯服藥的病人而言,所有的靈丹妙藥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齊諾的身影在我麵前若隱若現,好多次我都誤以為是他來了。舞會後齊諾突然不知所蹤,這些天無論我的等待多麼急切,他始終沒有出現。
如果我真得會死,你會不會不顧一切的,來到我身旁?
眼前又一次浮現出齊諾的身影,他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潮濕的霧氣,疲倦而悲傷。我吃力的向那團模糊的影像伸出手,還沒有觸碰,我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我微怔,眼前的一切慢慢的清晰,金發的少年默默地注視著我,我們交握的手十指相扣,似乎一生一世都不會分離。
我掙紮著坐起身,濃烈的藥味刺的喉嚨一陣酸澀。
吃藥。聲音很輕卻有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我輕輕地搖著頭,略帶挑釁的笑。齊諾起身走到桌邊,回來的時候已經把藥拿到了我的麵前。
我放了很多糖,不會太苦。他舀了一勺藥,在唇邊試了一下,待確定溫度合試後才送到我麵前。隻是我太清楚他會怎麼做,勺子還沒來得及撬開我的牙關,我就已經別過了頭。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不要逼我。
齊諾沉默的望著我,我卻固執將目光投向窗外。
突然我的下巴被人用力的握住,我剛要驚呼,溫熱的氣流就已經在唇上蔓延開來。驚怔間,苦澀的藥湯湧進咽喉,我拚命想要掙脫卻猛然發現自己早已被齊諾緊緊地擁在懷中。他的舌和我的糾纏在一起,逼著我咽下口中的藥。
良久,他鬆開了我,我無力地靠在牆上,臉上有冰冷的液體,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為什麼?
齊諾沒有逃避我的目光,他看著我,眼神冰冷,似乎剛才吻我的人並不是他。
我不喜歡武力,但如果迫不得已也並不排斥。
藥湯再一次舉到了我的麵前,刺鼻的氣味讓我的喉嚨一陣酸澀。隻是這樣嗎?隻是為了讓我吃藥,為了讓我盡快痊愈,然後嫁給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