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瑤也和其它人一起回到會場之中。眾人紛紛向黃文瑤行禮，尤其是道教的一群人，禮數尤為周到。幾群外國人也陸續向她致意。一時間，大廳裏有點亂作一團的意思。
說起這個劍仙黃文瑤，傳聞倒是不少。她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在五歲時家中遭逢變故，父母都死在饕餮手上，被路過的道士搭救帶回派中，不到兩年居然飛升成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有說法是她幸運中吃到了什麼奇特的果實，也有說法是饕餮也在她的修行中摻了一腳，總之是好壞參半，全都無從考證，也沒有人會去問她本人。不過她一直在追尋著饕餮，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幾百年來，她封印過饕餮很多次，但是最後饕餮總會再次現世，而她則會再次開始搜尋。其它的時間，原本她一直在道教的本山閉關不出，但是因為看不慣教中日漸腐朽的風氣，近三百年已經沒有踏入道教本山半步。最近一百多年，更是沒有人知道她身在何處。一直到最近，才又有她的消息傳來。
雖然她的主要目標是饕餮，不過也不是完全不理世事。在傳說中，她一直以嚴厲正直著稱。因為得道的年紀早，她的外表看上去隻是個小女孩兒的形態，不過氣勢強得非比尋常——想來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已經活過了五百個春秋。她的麵容很秀麗，英氣勃勃，讓我有一種棱角分明的錯覺。道教作為最大的門派之一，肯定有很多事不能擺在台麵上，這是無法避免的。然而黃文瑤卻無法忍受這一點。想來她也是過於剛硬，不知變通，否則也不會舍棄道教隻身遊蕩。即使是仙人，也不是完美無瑕的。
程雯這時並沒有混在人群中湊熱鬧，加上我和程笑笑，我們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我向程雯大致說了下遇到的幾個人，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想讓她出手搭救劉嘉。雖然我不覺得她想不到，但是終歸是要解釋一下。果然，聽了我的說法，她的表情鬆懈了一些，心情不錯。反而是程笑笑有些心不在焉，沒怎麼搭話，一直在喝茶。
“所以你就是一直在和各種各樣的女人說話。”程雯點點頭，嚴肅地總結道。
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我還是被弄得啞口無言。程笑笑看見我窘迫的樣子，偷偷笑了起來。
“而且連幼女也不放過。”程雯還是用著一樣的語氣挖苦我。
“饒了我吧。”我苦笑著說。
正好在這時，劉嘉向我們走來，我也得以從困境中逃脫出來。她走到我們桌前，我站起身點頭示意，程雯和程笑笑沒有動。
“程小姐，今天多謝出手相救。”劉嘉低頭向程雯行禮。
“不用謝我。”程雯的聲音有些冷淡。“去謝他吧。今天的形勢太過凶險，要不是他求情，我根本不會幫忙。”
劉嘉有些尷尬，瞟了我一眼，想了一會兒才說道：“當然是要謝的，不過程小姐這份情，我是不會忘記的。”
程雯看了看我，忽然露出了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對劉嘉說：“坐吧，不用客氣。”
劉嘉有些猶豫。我走上前幫她拉開椅子，她也沒辦法再拒絕，便坐下了。我回到座位上剛想坐下，程雯卻白了我一眼：“臭男人走開，我們女孩子說話你不要聽。”
雖然程雯是在開玩笑，卻成功地把她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巧妙得很。突然的變化讓劉嘉手足無措，幸好程笑笑一直在笑，緩和了看上去有些僵硬的氣氛。我苦笑著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然後轉身離開，又拿了杯酒在大廳裏散步。
仍然沒有人和我說話。遠遠地看向程雯那邊，雖然劉嘉和程笑笑年紀差不多，比程雯大了四五歲，不過場麵上的主動權仍然在程雯的手中。她們邊聊邊笑，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虛假的成分。
我還在想著饕餮的事情。如果黃文瑤離開，饕餮還是一樣可以大殺四方，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口中的“瑪格麗特”又是誰呢？能讓她也有幾分顧忌。鄭秋的事情且不說，首要任務是保證我們自身的安全。如果能把妖後拉出來大概就行了，可是這恐怕很難辦得到。像她們這些活了幾百年的存在，多多少少對人間冷暖有些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