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笑走之後，對我的監視似乎弱了很多。我還是不能出門，但是有不少人來訪。薛大海又來過一次，還是一樣沒有實際行動，隻是說些好話而已。生天目也來過幾次，確定了我們的聯盟關係。不知是程鐵雲不再把我看得那麼重，還是有意放鬆，或者是他已經沒有精力顧及我。
生天目那邊還是隻有她和中田兩個人。中田的力量在程笑笑之下，生天目據說因為年經太小力量不穩定，基本可以歸於沒有戰鬥能力那一類，也難怪他們不被重視。對我來說，他們最大的作用就是探聽情報，不過能涉及的範圍很有限。目前能確定的，是程雯已經積累了足夠了力量，聖騎士、鄭家、陳家和道教的一部分都被她拉了過去，很快就要回到本家這邊來。表麵上是程雯有優勢，但是問題在於其它幾股勢力會投入到什麼程度。而程鐵雲這邊，薛家、李家都在，又是防守陣地，正麵衝突恐怕不那麼容易。
程偉強的話可信度相當高，但我也沒有那麼容易完全相信他。也可能他是想降低程雯的警惕。如果程雯在力量不足的情況下回到本家，還是有被偷襲的可能。李明哲的一係列事件，他說是出自他的安排，也不排除隻是偶然的情況。程雯大概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貿然回來。
程鐵雲是敵意最強的人，但是並不是主要問題。他本人的戰鬥力不足為懼。根據孟東和鄭秋的說法，薛家背地裏支持著程鐵雲。雖說薛家現在兩麵討好，估計程雯那邊也會有薛家的人聯絡，但是他們會支持程鐵雲到什麼程度，有什麼目的，實在難以揣測。
我最擔心的，是一直沒有出麵的李家。生天目曾經在這裏見到過李一鬆，可以確認李家是參與到這件事裏來的。但是他們有什麼目的仍然不得而知，我猜測主要是為了在程偉強將要獨立的家族中占據控製地位。程偉強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憑他的老謀深算，必定有防範，但是他是不是真的能抗拒，我沒有把握。我倒不在意程偉強，隻是如果他被李家控製，李家的實力會大大增強，對程家很不利。
程雯的書大多是古文書籍，看得我頭痛，可是又沒有其它打發時間的手段，隻好硬著頭皮慢慢啃。偶爾我會想起和程笑笑一起喝茶聊天的時光，不過都盡快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陷得太深。
這一天晚飯，程偉強又來找我陪他喝酒。我也想從他那裏打聽一些消息，他來得算是恰到好處。
“聽說你們曾經和道教起過衝突？”程偉強問道。
“已經不隻是衝突了吧。”我笑著回答。畢竟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不可能保密。“嚴格來說，道教的前任掌門清玄，就是死在我們手上的。”
“那為什麼道教還對你們這麼好？”他笑著問。“要是我沒記錯，前段時間他們的新掌門還給你們送來了賀禮。現在，聽說也有道教的人去拜訪家主。”
“機緣巧合吧。”我回答道。“新任掌門劉嘉，在就任之前就和家主私交甚密，算是朋友。清玄的事，錯也在他們，有劍仙黃文瑤前輩為證。所以道教對家主仍然很友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這樣啊。”程偉強一笑，喝了一口酒，說：“道教人多勢眾，現在就算威信掃地，也比我們強的多。能有這個局麵，還真是不錯。”
如果我們當時真的和道教正麵衝突，程偉強肯定不會相助。其實當時我也考慮過要不要程雯先行偷襲，但是有黃文瑤在，她雖然對清玄袖手旁觀，程雯要是做得太過火，她還是會出麵阻止。要不是劉嘉繼承了掌門之位，我們隻能眼看著道教集結力量，然後想辦法逃走。
“當時還真的是很危險。”我笑著說。“我連遺言都已經想好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逃呢？”程偉強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雖然是程家的人，又不是程家的子弟，隻是管家而已，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
這是想分離我和程雯的關係吧，我猜測著。事到如今，他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