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管家，怎麼能獨自逃走。”我回答道。“再說，清玄的目的是殺人滅口，我是什麼身份都一樣。”
“殺人滅口？”程偉強問道。“你們知道了什麼？”
我快速考慮了一下，決定說實話。“群魔亂舞”的內情，對當時的參與者來說是必須保守的秘密，對我們來說卻沒有意義，因為程家唯一參與的程蕭已經死了。如果有流言傳出去，對道教、李家、陳家和儒教的不良影響會更大，對程家來說反而是好事。
“強叔知道‘群魔亂舞’那件事麼？”我反問道。
“原來如此。”程偉強點點頭。這也說明他早就知情。“那也難怪他們想要對付你們。可是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前家主程蕭最後召喚出雲生獸，讓各方麵都有些在意。我們在調查這件事時，得知了可能與‘群魔亂舞’事件有關。所以就繼續追查了下去，沒想到觸了道教的逆鱗。”我說。
“真是巧合得讓人不敢相信。”程偉強邊喝酒邊笑著說。
確實太巧了，就像是命運有意的安排一樣。而且我們還查到了關於程若櫻的線索，完全在預料之外。想到她，我心裏一緊，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梵蒂岡的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程偉強又問道。“他們留在中國想做什麼？”
他打聽這些，想必是對程雯聚集起的力量有些忌憚，希望從中找到空隙。就算他想與程雯講和，仍然要盡量削弱程雯的實力，這並不難理解。隻是他之前沒有行動，今天未免讓我覺得他有些操之過急。
“我了解的也不多。”我回答道。喬尼對程雯一見傾心不可自拔，就算程偉強想找空子也沒有，不如讓他在這個方向上浪費點力氣。“在我們第一次見到饕餮時，饕餮曾經說出過‘瑪格麗特’這個名字，似乎聖騎士們對此很在意。”
“哦。鄭家的吸血鬼麼。”程偉強陷入沉思。
他直接聯想到這個方向，讓我有些意外。他是不是對瑪格麗特的事知道些什麼呢？如果他能找出確切的情報並提供給喬尼，聖騎士們就不得不真的去搜索吸血鬼了，就算喬尼隻是以此作為借口來接近程雯也是一樣。這一步是不是走錯了？不過程雯已經聚集起了足夠的力量，聖騎士不在問題也不大。如果喬尼離開，我反而會比較開心。
“和薛家的會談怎麼樣了？”我轉移話題問道，打斷了他的思路。薛大海曾經直接見過我，所以薛家的事也用不著保密了。
“會談？……哦，那個啊。”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支吾了一下。“還有些細節在糾結，不過大體上已經沒有問題了。畢竟沒有人想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和平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
“他們想要什麼？”我決定問得再細一點。
“不過是幾個城市的管理權，還有些公司的股份。主要是鐵雲兄弟在和他們談，我沒有參與。”他回答道，不愧是老狐狸，這麼快就編出了答案，還把自己摘了出去。
但是這話裏有破綻。外麵的事，一向是由程偉強負責，沒有道理這時讓程鐵雲主管談判。不知道他是無意間說走了嘴，還是有意讓我察覺到程鐵雲與薛家勾結。想從他口中套出情報，真是非常困難。
“我喝得有點多，回去了。”程偉強隨意說道，起身準備離開。
大概是我的話讓他有所警覺，程偉強單方麵終止了這次談話。結果，我還是什麼也沒有打聽到。這個人城府實在深得可以。不過相對地，他在我這裏得到的情報，也都用處不大。
“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會起得很早的。”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我看向時鍾，現在是晚上七點鍾。他的話明顯在暗示今天晚上會有事發生。隻是會發生什麼事，我無從猜測。從他的談話裏也想不到端倪。是不是要對我下手呢？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他特意提醒我就沒有意義了，除非他想看我驚惶失措的樣子——我不覺得他有這種惡趣味。而且想對付我，隨時都可以，不需要這麼麻煩。十有八九是要背著程鐵雲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