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化塵埃，斷劍已掩埋；
往事如雲煙，在風中飄散；
不需要感傷，也不需要紀念。
67 絕處逢生
在我的意識就要沉入黑暗中的時候，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拉了回來。
“是你？好久不見……你怎麼了？”大概是發覺我的狀態不對，她問道。
居然是劉嘉。她不是還被掌門的事務纏得焦頭爛額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模糊地想道。
她的手貼上我的背心。我覺得一陣涼意透過全身，雖然灼痛沒有完全消失，但已經消減了不少。我剛想抬起頭，她開口說道：“別動。你傷得好重。”
她的手沒有離開我的背心，靠在我身邊坐下，像是依偎著的戀人。雖然疼痛已經減輕，嘔吐感也差不多消失了，我的意識還是越來越模糊。朦朧中，我看到街對麵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是程雯麼？來見證我的結局嗎？
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身體裏的灼痛已經消失，隻是非常疲憊，沉重得像是灌了鉛。四下看了看，發覺我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裏。劉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打著盹。我試著想要坐起來，她立刻就醒了。
“你終於醒了。”劉嘉說。“不要亂動，你還沒完全恢複。”
“我在哪裏？”我問道，聲音虛弱得不像是我自己。
“這裏是陳家暫時落腳的地方。”劉嘉說。她的臉上也帶著疲憊，一副休息不好的樣子。
“我睡了多久？”我又問道。
“五天了。”劉嘉說。“從我帶你回來那天開始。”
“謝謝你。”我笑著說。“是你救了我吧？”
“不必那麼客氣。”劉嘉有些臉紅。“你對我有恩在先。而且救你的不止我一個。”
“你一直看護著我吧。”我說。“辛苦了。”
“還……還好啦。”劉嘉的臉越發紅了起來。“修行的時候比這辛苦多了，不算什麼。”
“救我的還有誰？”我問。
“陳婆婆，還有那個叫強森的聖騎士。”劉嘉說。
“強森？”我有些意外。“他也在這裏？”
“嗯。”劉嘉說。“陳婆婆和我都對你的傷勢無從下手。要不是他，我們還救不了你。當時你差一點就……”
“掛了？”劉嘉沒說下去，我笑著接上。“看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是真的啊。幸虧我不是什麼好人。”
劉嘉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邊？”我問道。“你剛接任掌門，聽說忙得很。”
“因為我還是未出山的弟子，接任掌門難以服眾，很多事情也力不從心。”劉嘉說著，似乎有些開心。“所以後來長老們建議，我先出山遊曆一番，見見世麵，再回去做這個掌門。”
“你也很辛苦啊。”我說。看來是“行者”的規矩不能破壞。
“其實還好。”她笑著說。“反而是出來之後比較輕鬆。教內的事現在暫時由黃文瑤前輩主持，等我回去再移交給我，問題也不大。”
“然後你就到這邊來了？”我問。
“是啊。”劉嘉說。“反正遊曆也沒指定地點，聽說你們在這邊，我就過來了。剛下飛機，陳婆婆就派人通知我，要我到一個地方去。結果就遇到了你。”
看來陳家的情報網還真不容小覷。不僅知道劉嘉的行蹤，也知道我的動向。陳婆婆的心機也夠深的。直接把我帶回來，可能會和程雯結仇，劉嘉的到來正好被她利用了。想到程雯，我心裏一痛，皺起了眉頭。
“哪裏不舒服嗎？”劉嘉關切地問道。
我搖搖頭，對她笑了一下表示不用擔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知道我和雯小姐是什麼關係吧。”我說。
劉嘉點點頭。
“……差不多就算是兩口子吵架吧。”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