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內,蔡小牧像個丫鬟一樣,拎著包包埋首跟在季禮後麵。季禮又似乎擔心她會隨時變卦跑走,時不時側過頭看看她。
這一幕卻被刻意隱在一輛商務車後的龔靈瞧見,她有些焦慮地劃開手機,給曹勁打了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得到消息後顯得十分興奮,似乎得意的笑了兩聲便匆匆掛斷了。
龔靈四肢冰涼站在原地,直到目送蔡小牧和季禮上了車,才鬆了一口氣,故作平靜地進了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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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黑色路虎,同樣的後座,可是也因為這同樣的車廂內發生過的不愉快,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出停車場的坡道積了一窪不深不淺的水,季禮突然加足馬力衝了過去。車子霎時變作遊樂園裏“激流勇進”的小鐵車,踏水分花,濺了一牆濕意。
突然的加速,讓蔡小牧措手不及,還以為車子差點要撞斷收費站的橫欄。可季禮卻像玩兒似的,在快到橫欄前急踩刹車穩穩地停住了。蔡小牧驚魂未定,望著季禮小聲抗議道:“你瘋了!”
季禮側過頭,他臉上的金屬鏡架就著前方的燈光晃了一晃,刺眼的反著光。他唇畔含著一絲戲謔,笑道:“這就怕了?”
蔡小牧懶得理他,趁著車子拐出出口的間隙,賭氣似的望著車窗外完全不見小的雨發呆。
雨水模糊了街景,也帶遠了蔡小牧的思緒。
大雨傾盆、水漫金山的景象,甚至讓她想起了兒時看的《新白娘子傳奇》裏麵的片段。白素貞哭天搶地與許仙在雷峰塔前分離,身後的西湖便盛滿了白素貞被迫離開愛人時留下的蛇淚。
歌兒裏不是也唱嘛,西湖的水我的淚。
蔡小牧心想,如果她是白素貞,大約在喝了雄黃酒現出原形將自己親相公嚇死後,就會改嫁他人吧。這樣一來,那西湖的水就跟白素貞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雷峰塔大概也不是今天承載古話傳說的佐證,而是紀念人民的榜樣雷鋒同誌的紀念塔了吧。
蔡小牧沉浸在自己的腦洞裏無法自拔,忍不住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季禮看她那副神遊外太空的模樣,驀然覺得有些不爽,好像一個大活人的魅力也抵不過她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一樣。見她仍是盯著窗外捂著嘴笑個不停,季禮突然清了清嗓子,幽幽開口道:“你捂嘴偷笑,該不是在回味剛才那個吻吧?也是,我難得齋戒完畢親個雌性。”
蔡小牧神思回轉先是一愣,領悟其話中意思後,迅速將手放下,反駁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吃完這頓散夥飯,你也沒機會羞辱我。”
季禮吃了一癟,恨恨住了嘴。
蔡小牧卻免不了心猿意馬的真的回想起剛才的那個吻。
其實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