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智山的暫別讓蔡小牧偷偷掉了眼淚,可這種情緒還是被季禮的突然造訪劃下了句點。
“既然這麼舍不得堂哥,為什麼不跟著他一起回美利堅?”大半夜的醫院,自己的病房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戲謔,倒是讓一個人抹著眼淚望著窗外發呆的蔡小牧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舍不得他?”蔡小牧眼淚朦朧地將季禮瞧著,到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禮籠著袖子輕咳一聲掩飾窘迫,說道:“我猜的。看你們感情挺不錯的,怎麼,有戀兄的癖好?”
蔡小牧瞪了他一眼,岔開話題問道:“我表哥呢?他竟然讓你一個男人大半夜跑到我房裏來。”
季禮想了想,說道:“哦,你說雷力麼?我讓他和方淮一起給我們買宵夜去了。”
“他竟然會聽你的?”蔡小牧咋舌。這個雷力圓滑得很,平時隻受自己和孟智山的驅使,今天是打哪兒開了光,居然會聽季禮的話。
季禮很是自來熟的從輪椅上起來,慢慢挪坐到蔡小牧的床上,順手撈了兩顆車厘子吃起來。蔡小牧瞄了眼他手背上剛剛結痂的傷口,這才默默走到床邊,將盛車厘子的果盤挪到他跟前。
“吃吧吃吧,當是我回報你的晚餐和那幾個山竹。”蔡小牧說。
季禮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卻仍是麵無表情平躺在蔡小牧的床上,說道:“我的頭有點疼,嘴裏也比較寡淡,你喂我吃幾顆就行了。”
“喂你?為什麼?”蔡小牧抱臂將他望著。
季禮舒服的調整了下睡姿,說道:“你不是也喂你堂哥吃山竹了嗎?難道不能適當的服侍下為自己挨了好幾棍的上司?”
蔡小牧悻悻地拿起一顆硬幣大的車厘子塞進季禮嘴裏,反擊道:“說得好像我沒給你擋幾板子似的!”
季禮微眯著雙眼瞧了她一眼,又道:“接著果核。”
蔡小牧連忙抽出紙巾,接住他吐的果核,動作卻是憤憤地。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給人端茶遞水的當丫鬟,卻仍是不由自主的唇間帶笑心裏甜滋滋的。
吃完,蔡小牧去扔包了果核的紙巾,問道:“我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傷成這樣住院這麼久,也不見你家人來身邊照顧?”
季禮不以為然,說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父母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能夠抽空來探病我已經知足了。再說,就算他們天天守著我,對我的病情也沒什麼大的幫助,倒不如請個好護工來的方便。”
雖說是這個理兒,但總歸少了些骨肉親情血濃於水的牽絆,更多是親緣間理性的淡漠。蔡小牧突然有些心酸,畢竟她亦是個缺少家人關愛成長的女孩。就這點上,或許她與季禮能夠感同身受、惺惺相惜。
為了避開不開心的事,蔡小牧笑眯眯的坐在一邊,八卦地問道:“季總,這幾天有沒有腰高腿長的大長腿來探病呀?麗寶集團每年那麼多電視廣告,免不了跟國內的女星搭上關係。季總就沒有利用職務之便,勾搭一兩個鮮嫩的小美女?”
季禮好笑地將她望著,反問道:“怎麼你很希望我常在花叢走?”
蔡小牧毫不示弱,又道:“男歡女愛很正常啊。現在這個社會大浪潮,要是像你這種長相這種財力的男人不跟幾個女明星搭上關係,指不定人家背後怎麼說你呢!”
“說我什麼?”
蔡小牧賊兮兮地伏在他耳邊,說道:“斷袖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