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兒覺得如今樸燦烈漸漸在她眼中已經是個普通人了。
正所謂眼不見為淨,以前見到樸燦烈,總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更是腦子一片空白,總是斟酌著自己的一個字一句話,說了,又要後悔半天的。如今一整周一整周的不見他,自然想起他的時候也變得少了。
況且,比起原來對於雲漫項目的熟悉和掌握,那種按部就班的計劃性,現在玲瓏府這個項目更讓她覺得棘手。雖然以前張藝興也不見得怎麼關心雲漫項目的事情,但頭上有個領導在,好比天塌下來有人頂著,趙靈兒覺得做事兒有底,什麼都不怕。現在到了玲瓏府項目,她變成那個頂著天的人了,到底壓力變大,一件事兒得深思熟慮半天。
這樣的工作壓力下,團隊還不好帶,個人問題又出來湊熱鬧,這些天她忙得腳不沾地的,哪裏還有空去想樸燦烈這個人在她心裏的分量。
想是,早也被這些事兒擠得一丁點兒也不剩了。
趙靈兒再看樸燦烈時,覺得心裏輕鬆起來。啊,不過就是對一個高富帥產生了一點兒不切實際的好感。應該也不是隻有她一人這樣吧。
“怎麼了?”樸燦烈大眼睛一眨,湊近了過來,臉上帶著他一貫有的那種紳士的笑容,看起來既親切又明亮。
“沒什麼。”趙靈兒晃了晃腦袋從容地笑笑,“我們項目正要做內裝方案,我聽吳亦凡說這方麵還是你比較有經驗,就想來問問你。”
“啊……這個啊,沒問題。”樸燦烈很大方,一點兒也不介意趙靈兒占用了他的工作時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恨不得能把自己所有保存的資料都倒給她。
趙靈兒沒想到樸燦烈這樣不藏私,畢竟很多案例都是他自己為了工作收集起來的,趙靈兒知道這能花費人多少精力和時間。換做別人,又不是自己項目,可能就敷衍著過去了,而樸燦烈,不知是不是處於對自己工作的自信,他似乎並不怕替別人做嫁衣。
趙靈兒憋了半天,最終隻是磨出了謝謝兩個字。
樸燦烈笑得大咧咧的,還一掌拍在趙靈兒肩膀上:“樣板間做好了之後帶我去參觀。”
“好。”趙靈兒點點頭站起身來,隻見黃子韜鬼鬼祟祟的在遠處跟她招手。
她想起中午開完會後黃子韜說有事兒要跟她說。
她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關於楊龍珩的事兒?
隨即她便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快步走到了黃子韜身邊問他:“什麼事兒?到麵試室來說。”
黃子韜和趙靈兒一前一後進了麵試室,她從來沒見過黃子韜有這樣嚴肅的表情。懷著心裏的忐忑,一坐下來,她就忍不住問,到底什麼事?
“昨天和前天我去跑了幾個小戶型的本地盤,其中一個叫喜鵲公館的,真是……啊呀媽呀!嚇死寶寶了。”黃子韜說得一個激動,手指都顫抖起來,他慌慌張張地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把一個U盤裏的內容打了開來,趙靈兒隻見裏頭平鋪著不少圖片,黃子韜焦急地在那堆圖片中找了一會兒,打開其中一張來給她看,“你瞅瞅,你瞅瞅這個。”
趙靈兒這會兒也顧不得黃子韜的方言了,趕緊把筆記本朝她的方向轉了過來,當頭的,就是一張喜鵲公館外圍的圖片,無論是外圍的綠化帶還是設置的警亭,都與玲瓏府如出一轍。再翻下一頁,是喜鵲公館的宣傳單,宣傳冊內頁,裏麵赫然就是之前他們玲瓏府開會決定的開盤活動方案。
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這是****的抄襲!
“這個預存抵用活動雖然隨便哪個盤都能抄一抄,但這活動我們都還沒做,人家就跟我們一毛一樣,不說我們內部有內鬼,我就不信!而且你看他們,什麼都跟我們一樣,明顯就是故意抄我們,如果這個活動他們先做了,我們怎麼辦?人家會不會就倒著覺得是我們抄他們?”
黃子韜說的話正是趙靈兒心中所想,原本,她以為喜鵲公館不過就是明麵兒的抄襲玲瓏府,畢竟那些宣傳冊宣傳畫都是發出去給人看的,人家愛抄就能抄,可是他們剛開會決定的活動方案卻是還沒讓人知道的,如果說喜鵲公館這次不是抄,隻是誤打誤撞一樣,這可能性太小了。
黃子韜的擔心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件事情,或許張總知道了,會覺得很生氣,要徹查到底是誰泄露了秘密,但首當其衝被懷疑的人卻是他們這些服務於項目的人。而且,就算張總相信他們是清白的有什麼用,外邊的人可不這麼想,誰會有空去調查這件事究竟是誰先誰後,如果操作不當,說不定還真給黃子韜說中,人家會覺得玲瓏府是個山寨的,抄襲人家喜鵲公館。
這顛倒黑白的,EXO策劃團隊的黑鍋可背定了。
“你昨天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做了這個活動?”趙靈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還沒有,隻是做了預告。活動日期是下周末。”黃子韜說到這事兒就覺得牙癢癢,“你說我們要不要教訓教訓他們?他們這麼抄我們,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