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麼?”安然撫摸著無憂的胸膛,精壯的胸膛上有纏滿了繃帶,“為什麼這麼傻?”她將語調放輕,心疼地撫上無憂身上的傷口,“這大大小小的傷口加起來,有多少個?”
“不疼。”無憂搖搖頭,傻笑似的看著安然。
“真的麼?”安然下手稍微重一點,無憂疼得抽了一口氣,“這是謀殺嗎?”
“你不是不疼麼?”安然撇嘴,對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有些無語。
“這裏不疼,疼的是這裏。”無憂將安然的手放到自己的心髒處。“這裏太疼,我才想到最笨的方法。”
“什麼方法?”
“疼痛轉移法。”無憂眨著眼睛,“我以為,身上疼了,心就不疼了。”
“你……”
安然猛然轉過頭,淚水肆無忌憚地留下。心中的悲傷和委屈一點一點釋放出來,她竟然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身上疼了,心就不疼了。他,他怎麼會那麼傻。
“安然不哭。”無憂伸開纏滿繃帶的胳膊攬住安然,“安然乖乖,無憂乖乖……”
“身上疼了,心還疼嗎?”安然將眼淚擦掉,突然想將眼前這個男人摟在懷裏。
“疼。”無憂緊皺著眉頭,“身上疼,心裏也疼,渾身上下都疼。安然不在的每一刻,全身都疼!”
“收起你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安然翻了翻白眼,“想不想吃東西?”
她覺得這個時候,最應該的不是討論哪裏疼,而是將這個話題轉移開,她怕自己會再次淪陷。眼前這個男人,分明捉住了她最大的弱點,心軟。
是的,在聽到那句“身上疼了,心就不疼”之後,她的心還是軟了,她害怕他受苦,害怕他做一些傻氣傷害自己的動作。
“為什麼會將自己搞的這麼狼狽,還喝了那麼多酒。不是對酒精過敏嗎?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安然起身。
“不要走。”無憂可憐兮兮地看著安然,“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不好。”安然翻了翻白眼,“你用和我裝可憐,我已經免疫了。喝了那麼多酒,又睡了一覺,這時候肯定餓了。”
“我去找點吃的,你乖乖躺著……”
“不,別走。”無憂著急,想拉住要走的安然,他用盡力氣抬起身子,傷口再次崩裂,刹那間繃帶上便染滿了鮮血。
“你幹嗎!”安然大驚,慌忙回到無憂身邊,“又流血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嗎?我說過暫時不會離開的。”
“暫時,隻是暫時嗎?”無憂眼神黯淡了一下。
“好好躺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再搭理你。”安然生氣地摁住無憂,無憂疼得呲牙咧嘴。
“謀殺親夫。”
“錯了,我在殺豬。”安然冷哼兩聲,拿開水衝了點藥遞給他,“抗過敏的藥,這裏的藥品倒是齊全,不會是你事先準備好的吧?”
“我乖乖吃了你會留在這裏嗎?”無憂不回答,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安然。
“可以考慮。”安然頷首。
“好,我吃。”
“安然,你能靠近一點嗎?”斜躺著的無憂非常不舒服,他抿了抿嘴,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