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路過的學生將昏迷的程可送回寢室,南方拿著厚厚一疊艾蕾娜整理好的資料,“嘩啦啦”一邊翻動、一邊拿它當扇子為自己扇著風。
“給。”一支冷飲遞到她麵前,斛黎從她手中拿過資料,認真地查閱起來。
南方乖乖地舔著冰淇淋,湊過頭來道:“我翻過了,資料裏麵完全沒提到血腥瑪麗可以操控死者的怨靈、或是殘留意識。哎,難不成我們這次又遇到了什麼變異靈體?”
斛黎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小南是不是太執著於學習新的妖魔習性,而忽略了巡邏員最重要的直覺?何況,變異靈體可不是濫大街的青菜蘿卜啊。就算有她的奇輕八字在,
南方揮起小拳頭砸在他肩膀上,鼓著臉抱怨:“搖什麼頭啊?人家正煩著呢!”
斛黎一口咬掉了冰淇淋上的巧克力,立刻令南方愕然不已:好狡猾!
玩也玩了,鬧也鬧了,斛黎這才試著引導南方的思路:“A級妖魔對其以下所有靈體擁有絕對操控權,你沒忘記吧?”
南方點點頭,終於從令人著迷的妖魔傳說當中抽身出來,認真思考起這次的事件:“你的意思是,剛才那個,是這次死者形成的D級靈?”
斛黎撫摸著自己的下巴,斟酌著詞句道:“李芬希死得那麼難看,有怨氣也是理所當然。就算化作幽靈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也是呢……”南方咬著香脆的單筒邊,皺著眉頭道,“可是啊,假設每一個死在血腥瑪麗手裏的人都成了幽靈被她控製,那從中世紀到現在她手下要積聚起多龐大的軍隊啊?”
“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一點了。”斛黎歎了口氣,將武士刀拿在手裏轉動著,刀鞘留下一片殘影,形如黑色的風車。
南方同樣無言以對,默不作聲地啃著蛋筒:光是想想鏡子裏開出幽靈大軍的場景,她就覺得寒氣森森——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別說別動隊了,就是集全國的靈能者於一處也未必能擋得下來吧?
南方銀牙一咬,“卡崩”掰下一塊脆蛋餅,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開始融化的冰淇淋,眉頭緊皺:那可是幾百年份的幽靈呢。
斛黎用刀柄抵著自己的下巴,臉上難得地露出為難的表情。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他……還真的想不出什麼十全十美的辦法,除非……
“要不然,把程可送給血腥瑪麗吧。”斛黎再次進入了“以小南的安全為第一”的邏輯模式,完全把程可當做了交換的籌碼。他覺得: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程可她們兩個蠢女人不識好歹召喚惡靈,既然如此,隻要將程可交出去,血腥瑪麗女皇應該不會多計較些什麼。
畢竟這些擁有自我意識的高等召喚靈,似乎也受天地間一些無形的法則約束。就好像身為妖魔的自己,除非受到攻擊與侵害,否則並不能夠隨意屠殺同等級的靈體;血腥瑪麗這種召喚類靈體,也不能傷害召喚者之外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