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南方將一切賭注都下在了葬禮上,幾乎已經放棄了從張大少這裏尋找調查的突破口,幾天前就從他的別墅中撤了出來。
縱火的神秘靈體憑空消失了似的,自從那一晚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鬧騰過。但與其說對方是對斛黎產生了戒心,南方更多的覺得:如果對方真的和殯儀館有聯係,那麼,現在應該是正忙於為哥哥的葬禮做最後準備。
南方找出一件薄薄的長款西裝套上,堪堪遮住自己的靈器錦衣,在鏡子前轉了轉:這個樣子,怕是沒辦法把狙擊槍藏進去呢。
“你不會是想把那隻妖魔就地正大正法了吧?”
斛黎感應到刀鞘的儲存空間中被丟進了大堆的子彈和聖水,甚至還有一些閃光彈和催淚瓦斯、以及一小捆手雷,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以為葬禮隻不過是個大手筆的誘餌罷了,難道事實並非如此?
南方沒有做聲,隻是將結界彈和配套的銃槍掛到了西裝內,同時掛上的還有一長一短兩柄軍刺 ,然後把狙擊槍拆開放進了提琴盒內。
斛黎按住她的手,眉頭微蹙:“你不用槍?”
“葬禮上太多人,狙擊槍施展不開。”南方說著,將平日用的手槍別在腰後。
斛黎看著南方原地蹦噠著尋找近戰的感覺,有些擔心的握住她的手:“小南,這畢竟是你哥哥的葬禮,而不是戰場。”
南方反手與他十指相扣,睫毛顫抖著,聲音卻是冷冰冰的:“我首先是一個除魔師,其次……才是南天的妹妹。”
斛黎將她抱進懷裏,喃喃低語:“小南,你不需要這麼勉強自己的。如果你需要在葬禮上給我們要調查的妖魔一個警告,那惡人就由我來做。”
“你已經是了……”南方的聲音飄忽不定,還沒傳開就已經散了。斛黎隻捕捉到最後的斷句:“我想完完全全靠自己辦一次案子。”
斛黎慢慢送開環抱著她的手,靜靜點點頭,握住自己的刀,迸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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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的葬禮並不鋪張,賓客也隻是一些從前別動對的老隊員而已。
南方四下環顧,最終將視線落到父親南莫雲身上,顯然有些失望:“媽咪果然沒有來,爸,你和她說了嗎?”
“當然說了。”南莫雲聲音沙啞,身上還帶著一股酒氣。他的西裝皺巴巴的,形容憔悴,唇邊青色的胡茬讓他看上去頹廢不堪。對於妻子的冷酷無情,他感到陣陣無力:“你媽是不會離開她的觀星台的!”
南方拿過一杯水讓父親醒醒酒,不再說話:媽咪不來,想必是洞察了自己的計劃了吧?
“南小姐,時間差不多了。”西裝革履的司儀走過來和藹地提醒道。
南方看了看牆上的鍾,向他點點頭:“那開始吧。”
“請各位就座!”司儀肅然喊道:“今天明媚的陽光,有一個人再也無法感受到——他就是南天先生。我想,他的親人有些臨別之言想要親自說出口。”
南方站起身,將手中的白花放入棺木中,抬頭看著教堂內了了的來賓、看著這些被強行扯上自己架設的舞台的演員們。
她的目光與斛黎的酒紅色雙眸相對,讀出其中的溫柔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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