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夏天總是炎熱,陽光被無數高樓大廈的玻璃外牆一反射,更加火辣辣的燒人。
除靈組所在的辦公樓在廣場附近一大堆商場的包圍下,顯得微不足道。
接待台前,一名身穿粉色無袖衫和嫩黃色運動短褲的女子正一臉苦惱地和前台接待員進行交涉。
“我的搭檔不在組內是怎麼回事啊?”她無奈地單手叉腰,不停追問那個被權限所困而不能透露對方工作內容的接待員,“那你告訴我他去哪裏了好不好?是在執行委托嗎?”
“我、我真的不能說——”眼看那接待員都快被問得哭了出來,恰巧夫人走出電梯,微微一笑:“你啊,別逼她了。人家真的不能說。你找的人在S市海濱呢。現在……應該和海龍打得天翻地覆吧。”
“那我現在就過去!”女子精神百倍的聲音還沒有落下,人就已經衝到了門外,縱身跳上了摩托車。
夾雜著油門轟鳴聲,她在一片陽光中回過頭來,向夫人笑著招手:“媽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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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騎著摩托,在立交橋上飛馳。
她記得這座橋當初在追擊希伯雅他們的時候,被卷進殲滅者火炮的大爆炸裏,幾乎完全斷成了兩截。
那一次,除靈組負責對外公關的幾個女孩子看著我的表情,真是想著就讓人覺得好笑——那可是赤裸裸的怨念呢!
南方忍俊不禁,嘴角情不自禁揚起,速度飆得更快。
透過立交橋的欄杆往外看去,之間水麵上飛舞著無數的細小水蛇,眾星捧月般圍繞著其中一條粗大的、擁有金色鱗片的魚龍類“生物”。
“哎……那個是金鱗嘛!”南方撇了撇嘴,一臉無趣的表情:類似的妖魔,在國外遊曆的幾年裏都不知道殺過多少了。
她看著水蛇之間那個熟悉的人影一揮刀,同樣再熟悉不過的銀色刀光傾瀉而下,將中看不中用的金鱗絞成粉末,靈核沒來得及爆炸,就已經被吞噬幹淨。
南方解下背後的狙擊槍,熟練地瞄準、發射。鐫刻著魔紋的子彈呼嘯而出,投入水麵上漂浮著的一棵不起眼的海藻。
那草葉之中立刻跳出一條小魚,赫然也是金光燦燦的鱗片。隻是不等它鑽入水中,身上的鱗片便逐一爆裂開來。原來是子彈蘊含的破魔能量能量早在接觸它藏身的水藻的一瞬間,便毀壞了它體內隱藏著的小小的靈核。
“多謝。”斛黎收刀入鞘,轉過身來溫和地道謝,看到她騎在摩托車上一手握槍的姿勢,卻不由自主地愣住。
南方把槍靠在摩托車的把手旁,抬起手來脫下頭盔,露出一頭飄逸的秀發。從前平劉海加馬尾辮的造型,現在則成了大氣的中分黑長直。她的眼睛依舊又黑又亮,好像會說話一般光彩奪目。
“我以為你會在歐洲的哪個除靈組織,誰知到跑了一圈,又兜回這裏來。”南方將頭盔掛在車把手上,翻身落地,調皮地用手指卷起一縷頭發,“嘿,費了那麼大工夫,總算是被我找到了。”
斛黎的呼吸急促起來,緊張地朝她靠近一步,似乎是想要擁抱她,但剛剛張開手又局促地僵在了原地。最終,他隻是笑了笑,臉上隱約有一些泛紅:“我以為……你不會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