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花蓮村的路上,花千骨很不幸地染了風寒。心疼無比的白子畫帶著花千骨借宿在了一戶人家中。
“姑娘是染了風寒吧?”那戶人家中,隻有一人,名醫無疾。醫無疾藍眸隻看了一眼花千骨,便問。
白子畫墨眸一抬,望著醫無疾憂傷苦澀的眼眸,抿唇不語。
醫無疾自言自語道:“看來的確如此。”
“你會醫術?”白子畫勘測完醫無疾,便開口問。
醫無疾嘴角一扯,倒是沒怎麼介意白子畫的窺探,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幫我。”白子畫簡練地說。
白子畫之所以不自己去救花千骨,是因為長留有規定。
醫無疾麵色有些難看:“抱歉,我向來不醫人。”
白子畫蹙眉:“那豈非廢了這一身的好醫術?”
醫無疾隻是苦笑:“我學醫術,隻為一人。那人已死,我何必再醫人。”
“但是,請你幫幫我。”白子畫望了一眼安然睡著的花千骨,眼中難掩苦澀,“她是我的至愛,唯一的,無可替代的。”
“那又如何?關我何幹?”醫無疾無所謂道。
白子畫反問:“那你又何必收留我們?”
“好吧,真是服了你了。”醫無疾臉上浮起難得的笑容,“治好了這位姑娘,你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語氣竟有些小孩子氣。
白子畫亳不猶豫地應了。
幾分鍾後,花千骨咳了一口血,便睡去了。
“你家的姑娘真是個睡蟲,若是別人就已醒了,唯有她痊愈了還要再睡會兒。”醫無疾這樣解釋道。
白子畫無奈又寵溺地隻是笑。
醫無疾講的故事,卻打動了白子畫。
這個故事,是關於醫無疾的。
醫無疾有個發小名向曦,他和她青梅竹馬。
醫無疾之所以學醫,隻因十七歲的向曦的一句:“將來我要嫁的夫君,一定要會醫術,隻有這樣,才能保護好我。”
二十歲的醫無疾當時聽著,默默在心中刻下了“醫”這個字。
然而,當將自己禁閉苦學五年醫術的醫無疾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他如臨深淵。府內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向曦,這是怎麼了?”他問。
女子笑靨如花,卻藏著醫無疾難以理解的苦澀:“無疾,我要出嫁了啊。”
醫無疾如臨天霹!
“他……那個人,他……他會醫術麼?”醫無疾聲竭力盡。
向曦艱難地飄出一個字:“會……”
那一日,他望著十裏紅波,和刺日的花轎,終是離去。沒有一句祝福,可不辭而別的他,卻讓向曦在死前還在思念。
於是,醫無疾再沒了音訊。
可是,他不知道的卻有很多:向曦之所以出嫁,是因為她覺得,醫無疾五年不出現,可能不辭而別了。在父母的逼迫下,向曦擇了個酷似醫無疾的人當作夫君。但當向曦見到醫無疾時,她卻明白,她沒有退路了。而她嫁的人,卻對醫術,一竅不通。
白子畫聽完,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什麼想法麼?”醫無疾率先開口。
白子畫答非所問:“那麼,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叫花千骨,出生時滿城花凋。後來,拜了長留上仙白子畫為師……”
一故事終了。
“你說的,也是你自己吧?”醫無疾問。
白子畫正要作答,突然傳來一句:“後來呢?”那聲音不是花千骨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