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場久遠得幾乎為人所遺忘的奪界之戰中究竟有多少絕世強者是當代強者的祖輩和信仰般的偶像早已經無從考究.隻是麵對這樣一代代流傳下來的上古故事再放蕩不羈的人也要在器墳山下收起他們那不屑的嘴臉否則就是對祖輩的不敬會受到世人的唾罵.
重創中的侯曉軒並不知道荒原一戰之後第二天發生在百萬裏外的事情,他隻是簡單的知道自己的那神力一拳已經引起了器墳山下的某些東西的強烈反應並且影響到了懷中蠢蠢欲動的破天印.此時的他已經昏迷了過去隻留下肉體還在空中忍受著那幾乎承受不住的痛苦向外拋飛而去漸漸的偏離了原來的荒原之地.
興安山上,午後的陽光依然惡毒.躲在樹木陰影下緩步而行的趙老三正在艱難的向著山上爮去.
高大的興安山不但山路彎曲陡峭而且野獸眾多,甚至在趙老三生活的村中還有人傳言大山的深處有著妖獸存在——隻是這樣的傳說卻是無法讓趙老三這個進出興安山二十多年的人相信.在這一片大山之中采藥了近二十年他遇到過上百種的不同野獸就是沒有見過所謂的妖獸.
拾步布上轉過一個小山坡的前方便是一棵需要數人合抱的粗大榕樹,過了那棵榕樹再往前走十幾丈的路邊便有一處長著養魂草的地方,而那一個花了他不少心機的草地便是趙老三這一次興安山之行的目標之地.
緊了緊身後裝著不少藥草的藥籮趙老三拍了拍疲累的大腿加快了幾步,似乎極是擔憂在這個時刻會有人衝出來和他爭奪那草叢中的幾株養魂草一般.盡管養魂草生長的地方極是隱蔽但它的藥用價值太高村子裏不少的人都會時不時上山采來自用甚至曬幹賣去藥店以換回幾吊銅錢.
山村的村民並沒有太多的收入他們一年中所要獲得的幾吊銅錢都要從打獵和采藥之中獲得,正是因為這樣哪怕這裏已經是興安山的較深處也難以逃過村民們的慧眼識草.
穿過大榕樹的底下的那一段小路趙老三已經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上次采藥時在這裏發現的那幾棵養魂草了,然而就在這時他也看到了草叢裂縫之間一個躺在地上的年輕人.恐懼和不安一下子籠罩在了趙老三的頭上,他摸了摸褲子當中的那一把短刀以防某個想像中正在某處窺視著自己隨時狂撲而出的未知野獸.
然而等了許久想像中的野獸並沒有出現,趙老三壓下心中的不安走了上前看到了倒在草叢中赤裸著的男子.
淩亂的頭發赤裸的身軀再加上滿身的傷痕麵對這樣的一個人趙老三卻足不前了,這樣的家夥躺在深山老林之中是死是活都能以定奪萬一真的是一條死屍那可是要惹官司的大事.沒有人希望與官司打交道特別是像趙老三這種老實交巴的農民更是如此,惹上人命官司絕對是一個家庭難以想像的可怕結果.
然而當他想到家中還需要用藥的大兒子時想轉身就走卻又邁不開步子了,養魂草盡管在這一座大山之中生長有不少卻並不容易找到如果因為這樣的事情擔誤了兒子的用藥那就麻煩大了.想到這裏趙老三謹慎年看了看周圍密實的草叢確認的確是沒有第二個人後才慢慢的向前走去.
活到了近四十歲的趙老三盡管不願意看到死人卻也並不怎麼害怕屍體.在這樣動蕩的年頭裏人命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死屍在戰場上的數量就像大山的石頭和樹木一般多.
聽到從這個赤裸男子鼻子當中傳出來的微弱呼吸聲一直緊張無比的趙老三終於是忪了一口氣.然而當他再次看到這個身受重傷年紀還不到二十七八的年輕男子時趙老三有點犯難了起來.帶他回去貧困的家庭當中多了這一個人全家人連飯可能都吃不飽.但是就這樣把他扔在草地上趙老三又心有不忍,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可能不用多久這個重傷昏迷的年輕男子可能便會成為這裏一帶野狼的口糧了.
看了看藥籮當中采好了的養魂草趙老三忪了一口氣自語道:“就當是積點陰德吧,希望上蒼保佑其兒的病能早日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