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會所裏,確切的說,不是傅彥彧和柴峙行約在一起談事,而是被柴峙行這老匹夫堵在了包廂。
若不是顧念著身旁的雲傾,傅彥彧恐怕是沒有這麼好顏色和他坐在一起喝茶。
茶香嫋嫋中,柴峙行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貼身保鏢立刻領會,走了出去,順手將門給拉上。
看著日式的包廂門外,立著的兩個身影,雲傾收回目光,好像沒有感受到對麵那道銳利的視線,她低頭握住茶杯,看著白瓷杯中晶瑩剔透的茶水,長睫微垂,正眼看過去,透著幾分乖順和小巧。
柴峙行收回視線,若不是最近收回來的消息,他真的想不到,報紙上那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傅彥彧,居然會對一個女人癡情?!
眼前的小女人除了漂亮和乖巧,他倒是沒有看出幾分不同來。不過,那麼多的女人,倒隻有她給傅彥彧生了孩子,想來在眼前的年輕人心中,她總是有幾分特別的吧。
“上次說的事,考慮的怎麼樣?”柴峙行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倒也沒有繞著彎子,直接問道。
傅彥彧一隻手端著茶杯,一隻手放在桌下,男人好似沒有聽見對麵柴峙行的問話,男人一雙大手包裹住女人柔軟光滑的小手,大拇指在她的指背上摩挲,男人指尖的粗糲仿佛有安撫人心的磨礪,讓雲傾一顆擔憂的心慢慢歸於平靜。
不知道對麵老人說的是什麼事,可是看他隻有一隻胳膊,穿著一套黑衣,依稀可以看見手腕上的青黑刺青,雲傾有些緊張地伸手反握住男人的大手。
傅彥彧深幽的視線這才轉向對麵的柴峙行,他笑道:“柴爺年紀看著不老,說的話倒像是老糊塗了。”
柴峙行麵色微冷,他怎麼聽不出傅彥彧話裏的譏諷,上次他明著拒絕,他並不是沒有聽明白,隻是這事他答應了顧行瑞,不把他逼上這條船,他就永遠欠顧行瑞一個情!
隻是,這小子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明麵上尊他一聲長輩,暗地裏卻罵他是個老糊塗!
柴峙行冷哼道:“老沒老糊塗不要緊,隻要下周五記得參加會議就好!”
既然話已經帶到了,柴峙行站起身來,正準備推門離開,包廂門倒是被人一腳踢開了。
外麵的兩個保鏢已經被人製服在地上,顧流笙穿著一身黑衣,他右手放在胸前,正準備掏出槍,眼睛一掃,拿槍的手頓了頓,瞬間將槍放了回去。
顧流笙沒有任何動作,可是他帶來的黑色暗流卻一齊湧進了包廂,他腳著一雙深黑色軍靴,踩在澄亮的地板上,每一步仿佛都是踩在火心上,帶著不可抑製的怒火。
“柴爺真是好興致!什麼時候認識了新人?不介紹介紹?”
顧流笙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夾在指尖,低頭點燃,再次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上幾公分的柴峙行。
雖然身高上有優勢,可是,柴峙行是什麼人?他在****混起來的時候,這小子還沒出生呢?!看著眼前高出自己不少,拚命壓抑怒火的顧流笙,便是這點事都沉不住氣,還是太年輕,缺少了磨礪。
柴峙行笑了笑,雖然自己的兩個保鏢都被製服了,他卻絲毫沒有被顧流笙的氣勢壓倒。見他明知故問的語氣,柴峙行眉毛一抖,眼中的興味濃了些。
一個人使足了力都無法耗動身後這人半分,那再加一個人如何……?
“這位是泰禾財團的傅總,傅彥彧。你父親見過幾次,對他讚不絕口!老朽便想來看看,到底是怎樣優秀的年輕人能讓你父親那麼苛刻的人這麼欣賞。這不,倒是被你瞧見了!正好,你們兩個優秀的年輕人也彼此認識認識,以後工作中說不定能有機會一起合作。”
聽了柴峙行的一番話,傅彥彧眉梢動了動,眼皮子都沒抬,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倒是有些像那戲台下看戲的觀眾,悠閑自得地等著台上的戲子賣力的演出。
顧流笙心底翻湧的熱浪卻是不同的,父親那樣苛刻的人,從小到大,他從未聽過父親對他有過任何的讚賞,哪怕他曾經考試拿了年紀全A,一口氣能打贏10個高手保鏢,父親也隻是對他點點頭,哪曾對別人誇讚過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