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桌,Bruce從酒櫃上拿過一瓶紅酒,從身旁的保鏢手中接過就被,清亮的酒液順著杯壁流入。
傅彥彧食指間夾著煙,蹙眉點燃。
接過Mike遞來的紅酒,放在一邊的茶桌上。
“交易時間,確定?”Mike細細地嗅了嗅紅酒醉人的芬芳,歪頭看了眼傅彥彧。
他和他結緣也是偶然,外資想要進軍中國市場,在政策環境影響下,和泰禾財團自然是第一首選。第一次見麵,Mike便覺得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是同一類人,果然不出所料,行事果決,似乎還透著一股子狠戾。
不過,他們也有不同。
泰禾財團做的都是正經生意,而他,無往不利。
更何況,他的祖輩因為背景原因,背井離鄉來到意大利,能夠在這異國他鄉闖出如今這片天地,也算是功成名就。
他隻要成功守業,便可後世無憂。
隻是,染了黑的,怎麼也白不了。恰好他年輕無畏,骨子裏尋求刺激,濃烈的嗜血因子驅使他走向權利的高峰。
否則他怎麼可能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不會有問題,淩晨3點左右。”
Mike點了點頭,湛藍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圈,目光饒有興致地放在傅彥彧身上,戲謔道:“醫院裏那位,是嫂子?”
傅彥彧看了他一眼,眼神寡淡,他站起身,摁滅煙頭,拿起一邊的外套,走到門邊,離開的瞬間,囑咐:“小心行事。”
Mike哼哼笑了兩聲,拿過桌上的文件,沒想到一分錢不出,不僅得到顧行瑞軍火走私的交易時間,更讓傅彥彧讓出一個點的利潤。
哼哼,這筆買賣,可真劃算!
想到能夠力挫顧行瑞家族的勢力,一想到自己今晚的行動,能夠讓這隻巨獸虎軀晃動,這樣想一想,他一口喝掉杯中的紅酒,似乎從胃裏到四肢都體驗到了無窮的刺激和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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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彥彧拿著打包好的宵夜,推開餐廳門,迎麵正好看見一個人快速衝進餐廳。
Frank,顧流笙身邊的一把手。
傅彥彧恍若未覺,出門打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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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傾小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沒有在病房看見傅彥彧。
她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聽見外間傳來開門聲,以為是傅彥彧回來了,快步走到磨砂玻璃門邊,歡喜地拉開房門。
待看見進門的人,瞬間瞪大了眼睛,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著門把手,身子恐懼地朝門後縮了縮,想要反手將門關上,卻又慎於顧流笙,心裏打顫,祈禱著傅彥彧趕快回來。
外間的房門還開著,保鏢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有幾分驚嚇難辨。剛才他還以為少爺是來找Frank的,趕緊彙報了聲,卻見少爺滿臉鬱色地打斷他的話。這大少爺前腳剛走,裏麵就剩一個女人,後腳小少爺就來了,保鏢心下怪異,不敢多問,偷偷看了眼躲在磨砂玻璃後的女人,趕緊關上房門,逃離這讓人呼吸短促地緊張氛圍。
顧流笙逆著光,看著女人閃躲的眼神,她還站在眼前,心口那緊繃的弦鬆了鬆,夢中醒來的驚嚇和煩躁都消失殆盡。
他看著一動不動,姿態防禦的雲傾,儼然像一隻小白兔,而自己就是那吃人的大灰狼,他突然覺得好笑。
“打算就這麼躲在門後……招待客人。”
雲傾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瞪著顧流笙的動作。
隻見他動作緩慢地彎下腰,一手支撐在肋骨,一手扶住沙發靠背,慢慢地坐下去,沉重地喘了了氣,似乎這樣才緩過來。他此時身上帶著傷,動作緩慢,攻擊性減弱,似乎又恢複成那個溫文儒雅的翩翩君子。
自己此時的樣子實在是難看,好像她多麼怕他一樣。
雲傾又看了眼顧流笙,他這樣子看上去比自己還虛弱,她心安了安,鬆開門把手。見他臉色蒼白,眉頭緊皺,想到昨天在Allison手中帶血的紗布,終歸有些不忍心,倒了杯熱水,讓在顧流笙麵前。
“謝謝。”
虛弱的顧流笙,儼然進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