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墨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自寧默拉住他的手那一刻，他覺得時間過的好慢，雖然他們是如風一般就穿過了廳堂和院落，可他還是覺得好慢，他能切實的感受到，來自另一隻手的溫暖。這讓他很雀躍，很緊張，同時也很踏實，對就是踏實，像是把心放在了最好的地方。
這種慢是因為真實。
他看到周圍樹的枝葉在隨風飛舞，感覺那就是自己，隻不過他在街道上飛舞。
寧默把他帶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李墨還未回過神來，有些詫異：“我們來這裏做什麼？不是要去拿藥嗎？”
“我要看清楚你的眼睛，”寧默不待他有所反應，也不管他是否聽懂就施展了法訣。
隻見她雙目漸有白光閃現，那白光越來越亮，李墨隻覺得自己閉著眼也難以抵擋那劇烈的光芒，突然那白光一盛，然後就消失了，寧默的眼睛恢複如常，但她神色少見的有些暗淡。
“怎麼啦？你為什麼要看我的眼睛？”李墨有些不解的問道：“我的眼睛從小都比別人的更黑更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看出什麼了嗎？”
寧默歎了口氣，道：“你是轉生的重瞳。”
重瞳在昆侖也有流傳，據說當年的禁令便是另一個重瞳下達的，當時的上古五帝，虞舜，很少有人知道，虞舜出身昆侖。
隻是這三千年來，重瞳再也沒有在他們那邊出現過，凡塵反倒每隔幾百年，便有重瞳現世，叱吒風雲，主宰一個時代，隻是在前朝已經有了一位重瞳，雖然未能成就帝王，但也算一時之俊傑。
才短短幾十年，又一位重瞳臨世，會掀起怎樣的風雨呢？
“可是，”李墨有些不解，道：“我明明沒有兩個瞳孔啊！”
寧默在昆侖聽長輩談起過，下一位像虞舜一樣的重瞳現世的時候，可能會乾坤再造，而且三千年前那突如其來的禁令，也造就了凡塵和昆侖以及一切神話根源的地方，隔離開了。
那他如果是下一位虞舜，應該很多人不像他活著吧！
“這是重瞳的自我保護，”寧默緩緩道：“你在保護自己，所以兩個瞳孔是合二為一的。”
李墨仍舊不能接受，自我保護，那是誰要害他？而妹妹的病又是何緣故呢？他是相信寧默的話的，想到婉兒趕忙問道：“那婉兒的病呢？是怎麼回事？和我有關嗎？”
寧默道：“沒錯，她是在代你受過，我可以治好他，可是隻要你在她身邊，她就還會變成那樣，這應該就是重瞳轉生，你妹妹命中注定就是要替你擋去災厄。”
李墨仍覺得匪夷所思，可是既然有昆侖下山的仙女，甚至身邊的吳叔叔都是駐守四方的青龍使，那自己是重瞳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他感到很難過，不是因為這個身份，他知道重瞳，雖然還不知道這個身份是怎樣的存在，但是他還算可以接受，但他這十六年來給妹妹帶來的苦痛，讓她不能原諒自己。
“你一定要治好我妹妹。”李墨赤誠的看著寧默，緩緩道：“算我求你了，”然後來回的踱著步，這太突如其來了，良久，他又看向寧默道：“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他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