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耿到蜂窩煤灶前站著，拿起水瓢舀水：“駱師傅做了多久了？“
駱超笑著說：“有段時間了。陳阿姨說你才出來打工？你在火鍋店做過沒有？“
陳耿說：“沒做過。吃過火鍋。“
駱超笑著說：“你來打雜？“
陳耿回答：“嗯。“
駱超說：“打雜很辛苦。怎麼不應聘傳菜員？“
陳耿說：“傳菜員責任心重。“
陳經理聽見了說：“陳耿很聰明。“
馬臉拱嘴女人搭話說：“就是很聰明。“
陳耿不知道馬臉拱嘴女人怎麼會說他聰明。
駱超問：“你是大學生？“
陳耿說：“我是高中生，自修大學，馬上拿文憑。“
讀書對於駱超來說太遙遠了：“不知道自修大學。你是知識分子。“
陳耿裝滿一盆水端出去，駱超問：“你是縣城的？“
陳耿知道很多新同事知道自己的簡曆了：“我家在縣城。老爸是做生意的。“
駱超的眼睛紅了，羨慕地看著陳耿的背影：“幸福。“
陳耿端著盆子去洗碗槽洗碗，馬臉拱嘴女人說：“陳耿，把水倒進去。“
馬臉拱嘴女人要陳耿把燙水倒進洗碗槽，他服從安排，馬臉拱嘴女人說：“我教你洗碗。火鍋店的碗有牛油，牛油要用熱水洗才洗得掉。“
馬臉拱嘴女人說出秘密，陳耿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噢，我知道了。“
馬臉拱嘴女人說：“你洗碗。洗了碗菜回來了理菜。“
陳耿在粵店打雜沒理過菜，家裏做飯幫忙理過菜，拿著毛巾洗碗，馬臉拱嘴女人站在旁邊看著他，好像偷懶一樣。洗好碗丟進幹淨水裏，她就負責把水裏的碗拿起來放好，相對於洗碗的人來說，輕鬆得多。
“大姐，你姓什麼？“
陳耿笑容滿麵。
“我叫王芳。“
馬臉拱嘴女人大聲回答，驚訝地看著陳耿，好像不認識他，好像他來自外星球或者國外，發生什麼事了？程斌端著盆子出來，把盆子放在台子上，站在那兒做事，旁邊就是幾個池子，可能是洗菜的池子。
程斌說：“陳耿，她是我老婆王芳。“
程斌看著陳耿，覺得他竟然沒認出馬臉拱嘴女人就是自己的媳婦王芳是很荒謬的事，因為曾要媳婦主動問候他。陳耿扭頭看程斌，他的臉色發紅，很激動的樣子。
陳耿驚訝地看著王芳：“想起來了。王姐你好。“
王芳愉快地笑了：“你好。陳耿很聰明。”
陳經理說：“你們認識？“
程斌笑著說：“我們以前在一起上班。“
陳經理問：“你們以前在哪兒上班？“
陳耿感覺程斌跟陳經理的關係不很好。
程斌說：“我們以前在第一粵店上班。“
陳經理問：“第一粵店大不大？“
程斌說：“大，比雁歸來大，有幾家分店。“
陳經理驚訝地問：“比雁歸來大？“
程斌說：“雁歸來名氣大是因為經常打廣告，第一粵店大是每家餐廳的營業麵積都大，高檔消費，普通餐廳的菜品在第一粵店賣要高出幾倍的價錢。粵店的菜品味道好，營養高，環境好。品種多，粵點為主，包括了所有的高檔粵點，也有其他菜係，粵店的老板跟省級領導有交情。“
陳耿不了解雁歸來的情況，聽程斌分析，也認為雁歸來的名氣大是因為經常打廣告，但雁歸來的火鍋味道肯定好。
陳經理說：“程斌以前在第一粵店是什麼工種？“
程斌說：“我以前是炒米線的。“
陳耿說：“程斌以前是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