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斌對包租婆施符下蠱算是出了一大口惡氣,這麼一場鬧劇讓包租婆惡毒大嫂的形象呼之欲出,自此在坊間傳聞散播,淪為街坊鄰裏茶餘飯後的一道美味。
可是包租婆對楊成斌的那股熱乎勁依舊高漲,並沒有因為圍觀的鄰裏街坊散去而就此打住卻大有愈演愈烈之勢,“弟弟,好弟弟,讓姐姐來幫你背著這個蛇皮袋行李,這是你的錢你要收好。”包租婆不由分說地就要搶過楊成斌的行李,還幫他把藏錢的那個兜拍拍緊實。
楊成斌這就有些受不了了,不過在彪悍強勢的包租婆麵前他能做隻有順從與接受。
“好弟弟,親弟弟,你還沒有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包租婆這個從天下掉下來的姐姐麵對楊成斌倒有些改過自新的韻味。
“我叫做楊成斌。還有,你到底是我姐姐還是我嫂子呀?你怎麼人前人後兩處的說法不一樣呢!”楊成斌對於包租婆隨時更弦改轍的人物關係稱呼表示出了質疑。
“傻弟弟,我當然是你的姐姐啦!我剛才在鄰裏街坊麵前自稱是你的大嫂子,這是在保護你呢!”包租婆自作聰明地在看似疑惑的楊成斌跟前自圓其說。
楊成斌一聽就明白了,如果這包租婆把自己編製成她弟弟這個角色,娘家的弟弟來到姐姐的婆家又是拿醫書又是塞鈔票,街坊鄰裏可就是會添油加醋發揮編劇才華演繹出不同版本的姐夫、姐姐與小舅的故事。這類故事是筒子樓大集體最忌諱的,包租婆擦過成功躲避開。
看來被種植靈符“魔心咒”的包租婆盡管是親昵熱乎地把楊成斌當做是娘家的胞弟,可是她為人精打細算摳門吝嗇的本性絲毫沒有改變,這結果顯然與楊成斌所想象的有偏差,但是隻要包租婆像個大姐姐對自己好就足夠了,包租婆怎麼對待其他人與楊成斌絕對無關。
“姐姐,姐姐,我這是要急著去城南客運站趕下午四點那班去燕京的長途汽車,我要是再不動身就來不及了,等弟弟在燕京辦完事回到羊城再跟姐姐好好聚聚。”楊成斌擺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說著就伸手去撥包租婆攥緊蛇皮袋的手。
“原來你這是要去城南客運站,你一個人出門姐姐怪不放心的,我送你去城南客運站看到你上車坐好了位置才能夠放心。”包租婆一臉嚴肅嘴裏流淌著堅持的口氣。
楊成斌聽說包租婆要跟著去城南客運站送自己上車,滿腦門的星星點點,看來這符咒召喚出來的姐姐還真是牢靠的很。楊成斌自己是沒有姐姐的,現在身邊有個實在的具體的姐姐關心照顧自己這樣的感覺很是溫暖,隻是這個暖和的溫度有些稍稍的偏高了。
包租婆聽說自己這個弟弟是趕時間去城南客運站乘坐燕京的長途汽車,她爽快地放開了楊成斌的行李並交給他整理打包準備好出門去城南客運站,她在這瞬間默默地轉身別過腦袋掏出手機敲打著屏幕給一個熟悉的人發了一條言簡意賅的短信:“你準備一張今天下午四點鍾去燕京的汽車票,我20分鍾後到城南客運站。”
雖然現在時間距離下午四點僅僅隻有半個小時了這明顯是一件非常棘手甚至可以說是刁鑽的事兒,可是短信的接收方卻像是收到了至高無上的聖旨一般。
楊成斌三兩下就把被剛才圍觀街坊裏那個中年婦女搜亂的巫醫典籍和功法秘籍收拾平整,這邊包租婆也交代清楚了她欲辦的事情,兩個人就該按照說好的送行動身上路了。
“姐姐,我該說再見了,我不能再耽擱了,不然可就趕不上班車了。”楊成斌本想簡單脫身的,可是被人心腸姐姐這麼疼愛反而是拖延了時間,現在可是分秒必爭有話日後再說。
包租婆像是沒有聽懂楊成斌的話,她瞅著楊成斌眼眶被液體浸濕了,有淚水在打轉。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臨別時候難舍難分但是別哭了,好男兒誌在四方,我此行燕京是學東西的,等我學有所成自然就會從燕京回來羊城孝敬姐姐的。”楊成斌有理有據說著十分合乎情理的話,既溫暖了貼心姐姐的玲瓏心,又襯托出自己是個有為青年。
包租婆含著哭腔說道,“姐姐知道你也長這麼大了,很多事情不需要姐姐再操心,你可以自己一個人去麵對了,姐姐絕對相信你可以把事情處理好辦得漂漂亮亮,姐姐也永遠支持你作出的決定,包括這次你著急去燕京學東西。但是請讓我盡一些做姐姐的本分,同意姐姐去城南客運站給你送行,今日一別日後見麵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年頭。”
楊成斌聽到包租婆說出這麼字字有意句句含情的話,也不再做什麼推遲了。其實,楊成斌之所以剛聽到包租婆說要送行的時候對此不以為意,以為她隻是誇張地寒暄幾句而已不過她能夠說著這番話絕對不像是演出來,不然奧斯卡金像獎組委會要給她頒發終生成就獎。
包租婆看到楊成斌對於自己再三提出送行的請求終於是點頭應允了,她臉上刷地洗盡淚花,換上了一副春光燦爛的美好圖景,她想著,“弟弟都要遠行了,自己該擺出個笑臉讓他也走得安心,也就強裝作開心愉快的樣子,盡量不要因離別的情緒影響到了弟弟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