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斌為人處世向來是俸守著“好男不跟女鬥”的信條,因此不論車內的子薇怎麼釋放刁鑽的罵技,任由她指手畫腳唾沫橫飛,縱使雜亂的音頻符號敲打著窗扉,楊成斌也不以為意。看來這楊成斌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峰,子薇見他不發作更是越發凶悍地罵罵咧咧。
一招自救,同時也是解救了他人,在不足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司機師傅的嗓門突發清涼甘甜,似有一陣清風襲來滋潤了整個喉結,他隱約地感覺一個疙瘩就著咽喉這條軌道往下滑。
伴隨著幾聲幹咳,“哎喲,我能說話了”司機用一口的京片子字正腔圓地說道,興奮之情那是溢於言表。他臉皮扯著笑,趁著心情大好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抓著楊成斌以示重謝。
這半晚不晚的,兩個大男人在學府聖地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楊成斌果斷地回絕了司機的熱情。司機倒也不怪,衝勁過頭也就意識到稍顯過分了。
子薇就著路燈光算是瞅清了司機嘴巴蠕動著就是不出聲,這丫的罵人,還當著麵躲在背後罵,算不算個爺們了,又把她激了個好歹。
既然你不能接受熱情地握手,那咱們能夠理解,羊城子弟難以理解首都人民的熱情。可楊成斌送別之後坐車要走,司機被攔住的手並沒有唐突地收回,而是順勢去拉開副駕駛的門。
“哢擦”一聲,出租車副駕駛的車門忽地洞開,子薇姑娘的罵聲乘著風偷渡過了防護欄,劈裏啪啦地襲擊在司機因彎腰下蹲側過來的臉上。他算是強忍了一口氣,此時他千恩萬謝要招待好楊成斌顧不得其他了,不然早就拿後排的八婆開刀試試重獲的語言功能有無增進。
楊成斌視子薇姑娘如空氣,他現在需要一輛車,一個熟悉燕京地形的司機,顯然他眼前就有這麼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去到紫金宮國壽禦醫堂找到冥冥老者,是他北上燕京的唯一目標。子薇這點幹擾因素是無法影響到他的行動,況且他把司機從啞澀的世界釋放出來就是對付毒舌的子薇。
司機笑請楊成斌上車,這熱乎勁頭親如兄弟。他擱個指頭貼著嘴唇向著後排的子薇比劃了保持安靜的手勢。子薇忽地止住了嘴巴,忽然向左邊側到身子,作出躲避的樣子。司機當然不會傻到以為是自己輕快地比劃使這匹野馬消停了,他直起身子看到有一隊著黑西裝、鋥亮皮鞋,為首那個虎背熊腰的漢子還架著一副防陽光的眼鏡從出租車停車位的左麵走過。
黑衣人閑來無事絕不會穿職業裝在道路街頭瞎晃悠,顯然他們是在執行著某項緊急任務,不然他們沒有理由還未等到深夜就出動了,這身行頭也不怕擾民。
雖然這群穿黑衣服的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街頭行人紛紛敬而遠之,但也見誰會像子薇那般刻意地閃躲,除非,除非是黑衣人出動的目標就是子薇,至少說是跟她有些幹係。司機所見這一切,也被楊成斌看在眼裏。
楊成斌所想就比司機還要深入一些,既然是一幫行走在大學校園周邊的歹人,還清一色的身穿西裝,他很容易就聯想到在燕京大學圈裏橫行霸道的三K黨,那麼子薇極有可能就是三K黨找尋的獵物。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楊成斌在瞬間就接納了子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