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園胖胖的臉蛋糾結地五官都擠在一起了,還是不能理解寧牧的話,道:“你要做獵人啊,那也不錯的,到時候你打來的山跳野雞,甚至黑熊我都可以幫你做成最好吃的東西。可是,你要做帝王的話,……,那我是不是就隻能繼承我老爸的生意啊,做四大家族的家主才能夠幫得上你的忙啊。”
寧牧拍了拍金香園的肩膀,有些感動,萍水相逢的兩個少年此時的心走的很近,也許是這一刻開始吧,兩個的交情一直延續到了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一百多年…….之後。
那時候,一個是名震天下的白蓮大帝,一個,是嬉笑人生的大陸首富。
隻是那時候的他們,不知道會不會還記得少年時那個關於廚師和獵人的夢想!
院子後麵的一棵大樹上,公孫離和盧大師坐在一根粗大的枝條上,兩人中間放著一隻香噴噴的燒雞,各人手中持著一把酒壺。
公孫離一改白天醉醺醺的樣子,雙目如電,微微一笑道:“老盧啊,你這個撿來的徒弟還真是能接你手藝的好苗子啊,嘿嘿,堂堂金家的嫡子,居然向往做一個廚子,金九齡那老匹夫幸虧死得早,要不隻怕也會被活活氣死的,哈哈……”
“哼,”盧大師放下酒壺,道:“怎麼說話了,做我‘人屠’盧三千的徒弟可不丟人,金九齡又怎麼樣,當年要不是,哼哼。”
說話間,忽然將手中的一根雞骨頭破空甩了出去,去勢如電,竟隱隱含著真氣的振蕩。
“噗”地一聲,一道劍光一閃而逝,雞骨頭被一分為二,一個灰衣人從後院的牆角下悄無聲息地轉了出來。
盧大師冷冷道:“你是金幾。”
灰衣人麵無表情,沉聲道:“見過盧大師,在下金七,專門負責大少爺的出行安全。”
盧大師凝望著灰衣人,道:“你可以把剛才我的話轉告金萬鬥。”
“是。”
“遠道而來,也算是客人,吃個雞腿吧。”公孫離淡淡道,一把扯下一隻雞腿,破空扔向金七。
“謝公孫前輩賜教。”
灰衣人臉色凝重,另一隻手伸了出來,掌心陡然冒出一道瑩瑩白芒,閃電般抓向雞腿。在接到雞腿的同時,整個身軀微微一震,後退了一步,口中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哼,腳下的石板,赫然已被踩的粉碎。
公孫離輕聲道:“你放心吧,金香園隻要在太平酒樓一天,我公孫離就保他一天太平,你隻要在外麵候著就行了,以後不要再偷偷摸摸在出現在我家後院了。”
“是!”
灰衣人金七臉色蒼白,恭敬地鞠了一躬,沉默地隱沒在黑暗中。
“金家好大的排場啊,一個小輩的護衛就是堂堂的‘神臨’高手。”
公孫離“咕嚕”喝了一口酒道。
盧大師搖搖頭道:“金香園可不一樣,可以說是金家的下一任家主的身份才有這樣的待遇,這是金家的供奉侍衛之一,一共不會超過十個。都是金家從小就花費大量資源培養起來的死士,無比忠誠,甚至沒有自己的姓名,以金為姓,從一到十,數字為名,可以說是金家的殺手鐧之一。”
“四大家族傳承一千多年,底蘊果然不容小覷啊。”公孫離幽幽道。
盧大師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轉開話題,道:“公孫離,小寧那小子,你就真的讓他在這裏跑一輩子堂啊,厲封叫他來白蓮城的意思你還不清楚嗎?”
公孫離一時無語,銀白的月光透過稀稀疏疏的樹枝,在他的麵孔上縱橫交錯,神情陰暗不定,久久才道:“等他姑奶奶來了再說吧,我可不敢自作主張。”
盧大師長長的打了個酒嗝,兩百多斤的身軀輕飄飄地像一片落葉一樣無聲地落在了地上,一邊走回自己睡覺的小屋一邊冷冷道:“公孫離,我看你這一輩子就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中算了。”
“去你的!”
公孫離操起酒壺“嗖”地向盧大師的後背扔去。
盧大師頭也不回,反手穩穩地接住了酒壺,輕輕放在樹下,道:“青州沈家製造的酒壺,價格不菲啊,別亂扔,賺點錢不容易!”
又是一年秋天。
秋風乍起,滿街道的厚厚地堆滿了落葉,在風中翻卷滾動著。
太平酒樓的位置在白蓮城的東南角落裏的一條街上,正午時分,酒樓中的一樓大廳已經客滿了,公孫離依然一壺白酒,一碟花生自顧在櫃台上喝酒。
馬蹄聲震地,三匹高頭大馬飛速而來,當頭一騎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古銅色的肌膚,四肢健壯,濃眉大眼,後麵是兩個腰間帶刀的中年大漢,神情彪悍。
三人的頭上裹著一塊白色的布條,一眼就知道來的是大草原上的“蒙族”部落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