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炊王讚歎一聲,“朕命鑒真大師為東瀛護國大法師,即日起築佛壇,建佛寺,廣傳佛法!在新佛寺都未完成之前,還請鑒真大師委屈一下,住在京內佛道場。”
“阿彌陀佛,貧僧謝過陛下!”
“陛下聖明――”
鑒真雙手合十,施禮謝道,群臣也都齊聲附和著。
“我東瀛佛教早已被道鏡那個妖僧攪和得肮髒邪惡,朕望鑒真大師你能早日清洗佛門,教化百姓。”大炊王又對鑒真道。
“貧僧受命,定不負陛下信任。”鑒真應道。
之後,大炊王又連續說了許久政務之事,甚至殺雞儆猴,當殿下令將亂黨與許多貪腐官員都處以極刑,雷霆手段令人咋舌。
李子夜也不由得暗自佩服,這大炊王年紀不大,可殺伐果決比之江湖中人也不差分毫。
……
“退朝!”
終於,時至午後,所有登基之事塵埃落定,大炊王也為自己定了帝號――淳仁,又將許多事情處理完成,這才宣布了退朝。
“呼――”
李子夜長舒一口氣,心中極度疲憊,不由無奈苦笑,想道:“怪不得當年老白不願做官,沒想到朝堂上竟如此累人。”
“子夜!”
李子夜跟著鑒真出了皇宮大殿,身旁的柳生逸雪突然低聲喚著自己,神色慌張。
“雪兒,你怎麼了?”李子夜牽過她的手問道。
柳生逸雪卻忙扯開他的手,沉聲急道:“我爹讓我跟他回家……”
“回家,回家好啊……”李子夜沉吟一聲,說完又忽覺不對,抬頭看了一眼柳生逸雪,卻見她早已急紅了眼眶,切切地看著自己。
李子夜心中一痛,忙安慰她道:“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你給我說你家在哪,我可以經常去找你啊。”
“你!”柳生逸雪帶著哭腔吼了一句,又道:“你什麼都不懂!”
“雪兒,我們該走了。”
不等兩人再說,柳生一刀一把就將柳生逸雪拉著縱身離去。
隻見他身形飄逸,如同跳舞一般,轉瞬便消失在了李子夜的眼前。
柳生逸雪被柳生一刀拉著,回頭望了許久,終於還是落寞地離去了。
李子夜張著手,呆呆地看著柳生逸雪消失的地方,心裏突然空落落的,他從未曾想過,柳生逸雪會這麼快便離開他的身邊。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鑒真念誦著偈語,搖著頭從李子夜身邊經過,將李子夜從呆滯中拉了回來。
偈語一句句鑿進李子夜心口,刺痛無比,此刻他終於清楚地知道,這輩子怕是要交代給他心裏的雪兒了。
李子夜隨著鑒真到了京內佛道場,道場內住著許多僧人,不過卻沒一個正經,隨處可見賭博喝酒,整個道場仿佛成了快活西天一般。
這個道場原本的主持就是被服部平左砍殺的道鏡和尚,如今道鏡已死,鑒真自然便成了這裏的主持。
李子夜與鑒真跟隨著一名小僧將一切安置妥當,此時大概已近暮色了。